["程隨安這次抬眼看向程晶的時候，凝視得久了一些。
程晶無所畏懼地和她對視了幾秒鍾，又慢慢地說道，“她原本不是站在程杭一那一邊的……但是自從她刺殺程杭一失敗之後就失蹤了一陣子，等到我再次找到她的行蹤時，她就是現在這幅模樣了。如果她沒有被洗腦，她絕對不會變成這種冷酷無情的人，更不會坐視程杭一對祖母下手而無動於衷。所以您說得很對，這並不是我想要程家如何如何輝煌，而是我和程杭一的私仇罷了。”
程隨安的手肘放在桌上，手掌托著臉頰思考了兩秒鍾，唔了一聲，“我確實聽黎奶奶提起過她有一對孫女……但既然你都說了這是私仇，又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插手幫你呢？”
“第一，您有這個能力，而且還能製衡程杭一，所以您是最好的人選；”程晶細細數道，“第二，雖然這一切聽起來隻有我的私心，但事實上，您也是被牽扯在其中的，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您也想快一些結束這些煩惱，不是嗎？”
“為了解決這點小麻煩，就把自己獻身於更大的麻煩之中？”程隨安搖了搖頭，“我不會去和程杭一奪權的。如果你還有底牌，在我失去耐心之前將它翻出來吧。”
被說破了心思的程晶也不窘迫，她微微一笑，“您難道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嗎？為什麼您隻想踏踏實實地走路，卻永遠都不順利，永遠都有各種各樣的阻礙……而這些，難道隻是單純的運氣不好而已？”
程隨安抬眼打量程晶的神色，不置可否地等著她的下文。
“當然不是了。”程晶給了自己的設問一個回答，“以您的聰明才智應該很清楚，一直都有人在暗中針對您，直到您和嚴家那位建立起了關係之後，那些人才不得已暫時放棄了暗中作梗的行為。但那隻是暫時的，他們遲早會卷土重來，因為在背後的人抱有著對您的滔天恨意……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你要以那些人的身份來交換我去M國與程杭一正麵交鋒嗎？”程隨安不冷不熱地問道，“你自己仔細想想，這對我來說值得嗎？”
“值得。”程晶斬釘截鐵地回答，“因為他們不僅僅將目標放在了您身上，更包括了與您息息相關的許多其他人。譬如說……您的表姐，陳雅君。”
程隨安眯起了眼睛，“……接著說。”
“你的侄女——程淵——的父親，從來沒有出現過，不是嗎？”程晶歎了口氣，“我想您一定是曾經懷疑過他的身份究竟幾何的，但最終沒有去追究，是因為覺得不需要知道嗎？”
“不是我不需要知道，而是他根本不需要存在。”程隨安冷漠地回答，“他就算現在出現在小淵的生命裏，也太遲了。在小淵最需要他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過一絲蹤跡的父親，小淵不需要。”
程晶意味深長地問，“如果一切都隻是個陰謀呢？陳雅君的性格乖巧，他怎麼會不聲不響地在外麵就懷孕了，又悄無聲息地瞞著所有人獨自一人生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