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隨安和何子航坐下談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
“現在警方除了保羅的證詞並沒有任何直接指向你的證據,他們不能將你長時間地留在這裏。”何子航邊收拾東西邊說道,“我會和檢察官談一下保釋的問題,讓你盡快離開警局。”
“好。”程隨安點點頭,閑適地將雙手十指扣在一起,“如果案子有什麼進展,請立刻通知我。”
“我會的。”何子航推推眼鏡,“您在這一段時間內都會是我唯一的客戶,我會將所有精力都投入進去。”
“出去之後替我轉告語冰,讓他放鬆一點。”程隨安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不會很快結束。”
“我會如實轉告夏太子的。”何子航站起身來,朝程隨安點了一下頭,就提著公文包走出去了。他身上的西裝一絲褶皺都沒有,程隨安簡直要懷疑這人剛才是不是真的把屁股坐到椅子上去了。
何子航走了之後,彼德警官又走了進來,帶了另外一名女性進門,兩人一起坐到了程隨安對麵。
程隨安笑著和那位女士打招呼,“你好,我是程隨安,覺得發音太麻煩的話叫我程就好了。”
“英格麗德?加爾文,叫我英格麗德就好。”這位打扮十分知性的女士和程隨安握了一下,帶著親和的笑容把雙臂都放到了桌麵上,“我是來協助調查案件,幫你找出事情真相的。”
程隨安有趣地掃了一眼她胸口上的銘牌——英格麗德並沒有像警局裏的其他人一樣穿著製服,而是簡單的私服,顯然身份不同。而從她職業性的溫柔開解笑容和開口第二句話之中,程隨安就知道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哪怕不是專業的犯罪心理學家,至少也是精通這一方麵的刑偵或者證據調查組成員。
這個案件影響有這麼巨大?程隨安挑挑眉毛,扯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真是太好了,那正是我需要的。”
如果想要用這位英格麗德來從她身上找破綻的話恐怕是很難了。第一,程隨安本來就不是凶手;第二,在小範圍的心理戰術上,程隨安還沒有見到過誰能玩得過她的。
一場審問從大清早一直持續到了中午,警局裏已經飄來了午餐的香氣。
彼德有些煩躁地揉著自己一頭的小卷毛從審訊室裏出來,要了兩份工作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順收拖過另一張椅子給英格麗德,“她的態度太平靜了,就算她是無辜的,這種平靜也太詭異了,就好像她一點也不擔心被人栽贓陷害一樣,多少人能冷靜到這個地步?”
“你可別忘了她的律師是哪位。”英格麗德接過沙拉,道了聲謝,“那可是出道十幾年一次敗訴都沒有過的金牌大律,背後又站著惹不起的那位華裔軍火商,本來不複雜的案子也變得複雜起來了。”
彼德往審訊室的方向掃了一眼,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這可是警局,靠證據和法律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