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心態看起來十分放鬆，結果也會更加準確。”英格麗德觀察了一下程隨安的神態，輕輕地笑了一下，“那麼就麻煩您將身上的金屬物品暫時摘下，和我一起進到房間裏麵去吧。”
程隨安也沒帶什麼首飾，把手機交給嚴躍光之後就邁進了門裏，邊脫鞋邊問道，“保羅呢？這樣的設施你們有兩台？看來上麵給你們撥款還是很大方的。”
“我們好歹也是世界知名大學指定的合作實驗室。”英格麗德輕快地說，“這都是國家發的科研基金。好了，程小姐，請您保持心緒平靜，一會兒我會在外麵通過話筒問你問題，你隻要回答最簡單的‘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盡量不要做太大的移動，好嗎？”
程隨安躺平下去，朝她眨了眨眼睛，“好的。”
英格麗德在檢查完畢，確認一切都沒有問題了之後，就退出房間，走到了隔壁操作室裏麵，招呼了一聲彼德進房間之後，通過透明的玻璃牆看向公主式躺姿的程隨安，“程小姐，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程隨安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英格麗德和彼德對視了一眼，開始了基準問題的比較，“你的國籍是Z國，是嗎？”
“是。”
“你的性別是女性，是嗎？”
“是。”
幾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過去之後，英格麗德雙眼緊緊地盯著屏幕上顯示的腦區成像，用平穩的聲音問道，“安琪拉遇害的當天晚上，你曾經見過她，是嗎？”
“不是。”
彼德皺眉盯著成像上麵斑斕的色塊，沒太看懂這些色塊分別代表的意思，隻能觀察了一下英格麗德凝重的表情。
“你殺死了安琪拉，是嗎？”
“不是。”
“你是否指使保羅去替你藏匿屍體？”
“否定。”
英格麗德修得細細的眉毛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她想了想，又問道，“你是否用繩子勒住安琪拉的脖子，導致她窒息死亡？”
程隨安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輕聲歎了一口氣之後，有些惋惜地回答，“不是。”
英格麗德又陸陸續續地問了一些問句，程隨安一直顯得十分平靜，簡短地回答了所有看起來有關或者無關、犀利或者隱晦的問題。
二十分鍾過後，英格麗德選擇了結束這場測試，她微微彎下腰去，對著話筒說道，“程小姐，測試結束，你可以離開了。”
程隨安在硬硬的床板上又躺了幾秒鍾，才坐起身來，隨意地把腳踩進鞋子裏麵，朝門外等待的三人笑了笑。
英格麗德從操作室裏走出來，臉上毫無陰霾，“謝謝你的配合。”
程隨安看了她一眼，問道，“我能問一下保羅那邊的測試結束了沒有嗎？”
“我們不能透露調查中案件的任何細節。”彼德立刻回絕。
程隨安的目光在英格麗德和彼德的臉上來回打了個轉兒，才站起身來，微微笑了一下，“英格麗德，你應該知道，就算心態能做到像我這樣平靜的程度，功能性磁共振成像對於謊言檢測的正確率也不過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