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隨安則是側著頭笑眯眯地仰視嚴亦琛,軟軟地喊著和他外形完全不符合的昵稱,“嚴嚴。”
嚴亦琛注視著她,心中紛亂交雜的回憶和現實慢慢地一點一點褪去顏色,隻留下了眼裏的這個人,永遠這麼色彩鮮活,永遠這麼……光彩奪目。
這個人是誰?她為什麼對我這麼重要?我是不是……已經得到她了?
嚴亦琛這麼毫無章法地和自己天人交戰,目光卻貪婪地不願從眼前人的麵容上移開一分一毫,直到他聽見對方微笑著開口,“親親我,好不好?”
那就像是一個撒嬌式的命令。
好啊,當然好,一千一萬個好,哪怕你現在開口讓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我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睛地照辦。
嚴亦琛著了魔一般地低下頭去,在程隨安的額頭上映了一個滾燙的親吻,然後沿著眉心滑向鼻梁,輕輕咬了一下鼻尖,才貼住了嘴唇,不深入,隻是溫溫柔柔地反複濡濕她柔軟的嘴唇,不用力氣地啃咬,直到她淺色的唇瓣顯出淺淺的緋紅色來,才伸手按住程隨安的後腦勺,將舌頭探了進去。
程隨安淺淺地回應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適,小小地撐了一下對方的膝蓋。
這隻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但嚴亦琛卻立刻停了下來。他用額頭抵著程隨安的額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第一次開了口,“隨安。”
程隨安彎起了嘴角,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笑了出來,“歡迎回來。”
嚴亦琛啞著喉嚨,“你很可能會受傷。”
“我不會受傷,”程隨安篤定地說,“因為這個人是你。”
“……抑製劑。”嚴亦琛拿她沒辦法,隻能簡短地說,“再打一針。”
“我雖然沒有處方權,但也知道那種東西的益處和弊處幾乎持平。”程隨安手上一個用力撐起身體,沒好氣地說,“你一路上已經注射五支了,現在不能再接著用了。”
“藥物還沒完全排出去,我的情緒不穩定。”嚴亦琛輕歎了口氣,熾熱的氣息裏帶著猛獸求歡的激素意味,讓程隨安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乖,把抑製劑拿給我,然後離開,等到明天早上我就會恢複了。”
聞言,程隨安仰頭一動不動地和嚴亦琛對視了一會兒,不幹了,“你為什麼不願意向我求助?”
嚴亦琛哭笑不得,一邊說服自己放鬆全身肌肉,一邊腦袋裏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然而程隨安的聲音卻始終無比清晰,“你怎麼會這麼想?”
程隨安幹脆站起身來,叉著腰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會兒嚴亦琛,接著動作利落地上了沙發,雙腿分開懸空跪在嚴亦琛麵前,捧住了男人的臉,傲慢地問道,“你在這種時候對我產生了欲望這件事,就這麼難以說出口嗎?”
嚴亦琛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眨了一下,突然整個人都真正地放鬆了下來。他伸手環住程隨安的腰肢,手指壞心眼地按在她敏感的腰窩上,銳利的黑眸裏透出饕餮渴求的神色,“隨安,我想要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