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管家笑眯眯地捧著程隨安的書法離開了,嚴老爺子還愣愣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嚴肅地轉向程隨安,“真是你寫的?”
“這種事情即便說謊也總會被拆穿的,我不會幹那種蠢事。”程隨安搖了搖頭,“我問了嚴躍光,他說您喜歡字畫,我也隻有這點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送給亦瀾那幅畫可不便宜。”嚴亦琛挑眉說道。
“那個不一樣……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程隨安模棱兩可地說著,帶著幾分謹慎地問嚴老爺子,“您覺得餓了嗎?”
像是在思考什麼人生哲學問題的嚴老爺子麵無表情地反問,“你餓了?”
“我再陪您聊會兒。”
嚴亦琛皺著眉把程隨安從嚴老爺子身邊提起,警告地捏了捏程隨安的鼻尖,“都是給你準備的接風宴,你倒是想餓著自己?”
程隨安皺了皺鼻子,還沒說話,嚴老爺子臉色一變,笑眯眯地站了起來,慈愛地拍了拍程隨安的肩膀,“小程啊,差不多也是時候改口跟著亦琛叫我爸爸了吧?”
程隨安眨了眨眼睛,花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臉上騰地一紅,心髒也跟著鼓噪起來,下意識地往嚴亦琛身邊靠了靠,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叫出來,緊張地咬住了後槽牙。
嚴亦瀾適時登場,她蹦蹦跳跳地跑進會客廳裏招呼三人,“我聞到香味啦,開飯沒有?安安快來,作為感謝,我把我最喜歡吃的生蠔全部都讓給你吃!你喜歡吃蟹嗎?我來給你拆吧!我跟你說,我用蟹八件的功夫絕對是門絕活,普通人我還不樂意服務的”
嚴亦瀾說著,特別自然地把程隨安從嚴亦琛身邊給拉走了,抱著程隨安的手臂就自覺地走向了餐廳,把自己老爹和老哥都給甩在了後頭,高興得就差哼個小調了。
“我怎麼就沒想到!杜寶樓既然在M國隱居,那當然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和程家扯上關係。”嚴老爺子激動地搓了搓手掌,“臭小子,你說說,要是小程給我引見的話,我是不是有機會親自去見杜先生一麵?”
……是的,嚴老爺子作為一名書法作品愛好者,有許多的偶像,但是當今還活著的,就隻剩一個杜寶樓了。
“那得隨安同意,”嚴亦琛話鋒一轉,“但M國太危險了,我暫時不會讓隨安去那裏的。”
嚴老爺子表情一肅,“程家那隻狼崽子還不死心?”
“您也見識到了隨安是什麼樣的人,程杭一緊追在後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舍得鬆口。”嚴亦琛冷笑了一下,“不過在我出手之前,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也難怪你一頭栽進去,”嚴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身來,歎了一口氣,“這女娃娃確實有那魅力。為人不驕不躁,喜怒不形於色,本身就是個做大事的料子,又精通揣摩人心,哪怕和我從未見麵,送份禮物也是正中要害。要不是我確定她沒有什麼歪心思,真的要以為她是有意來勾引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