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家人就帶著行李高高興興地上了飛機奔H省去了。
嚴老爺子的身體雖然還十分硬朗,但為了安全考慮也不常出遊——他待在家裏能幹的事兒已經足夠多了。嚴亦瀾先前一直在國外念書,旅遊也有同齡的朋友,這會兒剛剛才空下來。在和程隨安見麵之前幾乎就是個工作狂的嚴亦琛除了出差也沒有什麼旅遊的空閑……所以這一家人還真是很多年沒有一起出門過了。
嚴亦瀾還沒有從《珠玳卡島》裏麵回過神來,尤其是在她查到了這幅畫的上一次拍賣價之後,對程隨安簡直是肅然起敬,“安安,演員是這麼賺錢的工作嗎?”
程隨安哭笑不得,“怎麼可能。這幅畫之前……唔,一直在我的父親那裏,後來就歸我了,不過我也是前段時間才有空去取的。”
“那你父親肯定很有錢啊。”嚴亦瀾下意識地接著說,然後立刻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有點訕訕,“對不起,我忘記你的父母親都已經……以後我會注意的。”
“沒關係,我和父親的關係一向也不親近。”程隨安搖了搖頭。
也許那個男人曾經對她和母親有過愧疚吧,隻是他不會表達,而當時的程隨安也根本沒有想去接受而已。
嚴亦瀾想了想,轉移話題,“你送我爸什麼東西了?他怎麼開心成那樣?今天中午出門前連他最心愛那盆蘭花都沒去看。”
“歪打正著。”程隨安想起嚴老爺子當時孩子氣的表情就有點想笑,“我以前學書法時的老師是他很喜歡的一名大家。”
“杜寶樓!”嚴亦瀾脫口而出,“臥槽安安你居然是杜大師的徒弟?!”
“隻能算是……半個吧?”程隨安說道,“畢竟跟著他學習的時間也不久,平常也有很多其他的課程要學習。”
“那也很厲害了!聽說他從來不教自己看不上眼的學生的!”鑒於嚴老爺子是杜寶樓忠實擁護者的原因,哪怕是經常不在家裏的嚴亦瀾對於杜寶樓也有相當的了解。
與其說杜寶樓對學生的挑選標準是挑剔,不如說根本就是變態了。身為王羲之的後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投入他門下學習書法,然而別說是外人了,哪怕是他自己的子孫後代裏麵也沒有一個他能看得上眼的,多少年下來,他從沒正式地教過任何人,最多從旁指點兩句,哪怕到現在許多人都還擔憂著他這一脈會絕後。
而程隨安不聲不響地把自己跟著杜寶樓學習過書法的事情瞞了下來,然後專心地去當了一個演員?
嚴亦瀾黑人問號臉。
“他的標準確實很高。”程隨安苦笑,“我那時候每天都被他逮著練基本功,練了足足一年半,才開始臨帖,光是送給嚴老爺子那幅《快雪時晴帖》,我寫過不下五百遍。”
“我懂,我懂,”嚴亦瀾眼淚汪汪地握住程隨安的手,“我剛開始跟著現在的老師學畫畫的時候,他也是想盡了各種方法來摧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