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曾經參加過金芭蕉電影節,這一次小金人的陣仗也還是讓程隨安小小地吃了一驚。也許和L國那樣的小國崇尚低調優雅不一樣,M國向來就有紙醉金迷的風範,這一次整個大禮堂都是金黃的色調,無數的聚光燈打在男男女女的臉上,相當大多數都是好看得過分,每個角度都難以找到死角的完全臉蛋。
更重要是,能夠站在這裏的演員們,可不隻是花瓶而已。可以說,哪怕隻是拿到小金人的邀請函,就已經代表著在國際影壇中有影響力了。
程隨安是和程杭一一起走的紅毯,程飛揚麵無表情地推著輪椅,對身旁的所有鎂光燈和尖叫視而不見,好像推好輪椅不側翻就是他的終身使命似的。
程杭一根本沒有停下來回答幾個記者問題的意思,隻是在紅毯中央意思意思地停了一下,讓程隨安對兩邊的記者擺了個笑容之後,就立刻又和程飛揚一起並肩往前走去了,讓記者們好不鬱悶,又沒膽子跟他叫板。
程隨安的直播畢竟還是在Z國範圍內的小舉動,沒有被傳到國外去,這些媒體們甚至都不知道程隨安到底恢複了聲音沒有,本來打算在紅毯上采訪兩句就能知道答案了,沒想到程杭一壓根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但程杭一的舉動在有心人眼裏又是另一重意思了。
“連句話也不讓說,不會是到了現在還沒能康複吧?那還來參加什麼頒獎典禮?”
“可能真的挺嚴重的……之前Z國的報道不是稱她的聲帶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嗎?真可惜,本來那麼有希望拿大滿貫的演員,那麼年輕。”
“我倒是鬆了一口氣,大滿貫這樣的殊榮還是希望由自己國家的演員拿到不是嗎?”
“噓,小聲點,當心被今天就要大滿貫的另外一位給聽到了。”
“哈哈哈哈哈,你說得對,那位追求者我可惹不起。”
“老夥計,你這話說得,難道剛才輪椅旁的那位我們就惹得起?”
“唉,前途無量啊,怎麼就被人給投毒了呢?”
“在這個圈子裏不都是很正常的爾虞我詐?看不得別人好唄……”
程隨安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誤解為了啞巴,在她心目中既然已經在直播裏公開說過話,大家就應該都知道她已經恢複了才對。
好巧不巧的是,在進入禮堂之後,程隨安也還是沒能澄清這一點,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她受傷的原因,她的出場順序很靠後,入場之後幾乎隻來得及遠遠地和認識的幾個人隔空揮了下手,就匆匆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和孤島的眾人一起。
頒獎典禮雖然辦得十分高大上,處處看著都在燒錢,但以程隨安的眼見也不會失態,她笑眯眯地聽了幾個或搞怪或感人的演出,無視了坐在她一左一右的夏語冰和程杭一之間的劍拔弩張。
坐在程隨安前方的哈羅德回過頭來,忍不住感到有些同情,低聲問程隨安,“你家那位呢?”這問的是嚴亦琛。
在哈羅德的問題出口的那一瞬間,夏語冰和程杭一同時把目光朝他射了過來,帶著不同的殺氣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