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袁萱再也不想糾結對方是否願幫自己,是否能幫自己,也不管這個時間邵老板有沒有睡醒,她直接把電話撥過去。響了兩聲後,對麵的人接起,邵安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平淡的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

聽到久違的聲音,袁萱慌亂的情緒緩和下來,一時沒有說話。

“你哭了?”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眼中還有未消散的睡意。

“誰,誰哭了!”袁萱慌亂地抹臉,濃重的鼻音卻將她的心事出賣了個徹底。還想強撐的她如泄氣的皮球,整個人縮進柔軟卻不溫暖的被窩,像個闖了禍隻想逃避的孩子。可她明白,自己犯的錯,不是逃避就可以假裝沒發生的。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袁萱虛弱地問出口:“你聽說陳琪的事了吧。”

邵安白皺眉,當初他會認定這事和袁萱有關,其實也是在瞎猜。程小雅那個女人做事向來顧頭不顧尾,典型的胸大無腦,但還沒到蠢不可及的地步。恰好她和袁萱、陳琪都在恒天影視城,程小雅和陳琪與富商馮威漢關係親密,淩淇雨和陳琪也常常傳出不和新聞,而淩淇雨又和袁萱是好朋友……錯綜複雜的關係擺在一起,邵安白產生了個大膽的猜測,這一切,該不會都是袁萱為給好友出氣使出的一石二鳥之計吧?

可他也明白,這種猜測毫無依據,他也不認為袁萱會笨到當著程小雅的麵去挑撥其與陳琪的關係,更不會教唆程小雅去栽贓陷害陳琪出賣馮威漢。這個過程中不可控製的因素太多,最無法掌控的就是程小雅會怎麼做,按照她的戰績,更多的可能是去找陳琪當麵撕逼幹架。

可這女人這次運用的手段頗為高明,那是一桶油漆,潑在陳琪身上,想洗都洗不掉。

他把猜測透露給段峰也是有考量的,他知道段峰肯定會按捺不住好奇去問袁萱。他要確定自家的代言人和這件事是否真的有關,他也方便提前做出準備。

結果既在預料之中,又讓他略感意外,還真跟她有關啊。

小丫頭的腦筋夠靈活,她到底是怎麼利用程小雅的?

“先跟我說說,你在這件事裏扮演了什麼角色。”

袁萱蔫頭蔫腦地把那天在樓梯緩台上對程小雅的說過的話重複了遍,“你還沒說陳琪會怎麼樣呢?馮威漢會不會對她不利啊?”

邵安白淺淡地哼了聲:“知道後果嚴重你還這麼做?”

袁萱把臉埋進褥子裏,抿著嘴咬著牙不說話,她還能說什麼呢,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絞盡腦汁想令對方倒黴,不計一切後果。可真引發嚴重後果,始作俑者又有幾個能心安理得。

邵安白從她的沉默中感受到她內心的懊悔和驚恐,不禁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對她說:“不用太擔心,陳琪背後有很多人,馮威漢不敢隨便動她。”

“真的?”袁萱猛地抬頭,被被子兜頭蒙了一臉,手忙腳亂從被窩裏爬出來,盤腿靠在床頭,紅腫的雙眼重新綻放光彩,星星點點的,如同她此時的內心。

邵安白沒有說太多陳琪和各位老板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一個女人能在這個圈子裏如魚得水,手腕和靠山缺一不可,“你啊,以後老實點,別沒事找事。”

袁萱噘著嘴,不吭聲。

邵安白也沉默了片刻,淡淡的無奈脫口而出:“沒有那份狠心,就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借刀殺人的事在任何行業都很常見,惡意造謠、排擠還有很多上不了台麵的手段,都可能引發人們從未預想的嚴重後果。

就算能預料後果,不少人還是會去做。為了上位,為了出人頭地,一切都變得那麼理所當然。邵安白明白袁萱在整個事件裏扮演的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她或許謀劃了許多,但事情向哪個方向發展,發展到哪一步都不是她說了算的,會不會受到責難,全看個人的良心,那小丫頭,再怎麼油滑,骨子裏依舊保持著年輕人該有的那份底線。

隻希望若幹年後,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浮浮沉沉許多年後的她,仍然能保持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