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萱自然沒給邵安白再按摩,她的身體比邵安白還虛呢,現在也困得不行,偏偏帳篷裏僅有的臥具給了邵安白,她隻能用衣服簡單鋪一層睡在上麵,幸好叢林氣溫適宜,夜晚在帳篷裏不會太涼,不然她準保要生病的。
這幾天波折不斷,跟組導演操碎了心,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從帳篷裏爬出來,叼著根煙坐在石頭上,頹廢憂鬱地盯著整個營地。
他就不信還有人能從他眼皮子底下跑出去惹是生非。
跟組導演的擔心略多餘,畢竟這些人裏唯一記不住廁所在哪兒那位還暈著呢。
李浩醒得比醫生預估的要早,眾人生火做飯時,守著李浩的助理妹子叫了兩聲,說李浩醒了。接二連三受驚嚇,李浩的臉色快趕上鬼了,想起來活動活動,試了兩三次都失敗了,全身無力的仿佛骨頭都被人抽走了。這種狀況,別說錄製真人秀了,他想走出叢林,都得靠別人背。
跟組導演早有心理準備,當即宣布今天再原地休息一天,至於他昨晚擔憂的那些問題,他已經跟總導演溝通過了,其他三組嘉賓那邊的拍攝早已結束,節目的慣例是等四組嘉賓碰頭後舉辦個小型的總結研討會,可袁萱和李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那六位明星也都忙著呢,不可能無限期這麼等下去,所以那六位常駐嘉賓都離開了,等下期節目錄製時,讓八位嘉賓湊到一塊補拍幾個鏡頭,剪輯一下,觀眾看不出來。
嘉賓走了,節目組的人可不能走,總導演也被這邊的狀況嚇得差點犯心髒病,決定親自帶上十個身強體健的同事來接應他們,順便多給他們帶點生活物資,免得狼狽的他們餓肚子。
這也是跟組導演痛快同意多留一天的原因,總導演可沒邵安白那麼厲害,他們要是不等等,可能都出了叢林,總導演還沒追上他們呢。
留守的日子很無聊,這既沒電視電腦,手機也沒個信號日子,跟原始人有一拚了,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不想聊天的鑽回帳篷躺著,思考要不要換份安穩點的工作這類重要問題。
袁萱醒得很早,其實她很困很累,很想睡個三天三夜,可誰讓她身邊還睡著個大老板呢,睜眼看看邵安白還沒睡醒,袁萱舒了口氣,小心翼翼去檢查邵安白的傷腿。腳踝的浮腫消退了一些,淤青的顏色也沒那麼猙獰可怖了,看來醫生的判斷很準確,邵安白的傷勢不重。
懸著的心徹底放下,袁萱側躺著,直勾勾望著邵安白的睡顏。沒有特意梳洗,沒有精心打扮,他依然是那個骨子裏都帥掉渣的大老板,雍容的氣質深刻靈魂,不管身處怎樣的困境,他都保持著最基本的紳士和優雅,那份由內而外散發的男性魅力,對她有著無法抵抗的致命誘惑。
你說你大老遠跑來幹嘛呢。袁萱在心中感歎。任誰遇到這麼優秀的男人,都會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袁萱自問也是個俗不可耐的凡人,當然也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午夜夢回時,她也會腦補一出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想象邵安白如何死纏爛打追她或她如何死纏爛打追邵安白,從此兩個人過著沒羞沒臊的虐狗生活。
許是她的理智遠遠大過情感,所以無論腦補的多麼精彩,回歸現實後,她都會更加堅定地告誡自己:她和邵安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我催眠久了,她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無論邵安白對她多麼的與眾不同,她都不會以為對方愛上了自己。
可這次不一樣,一片叢林,橫亙了生死,就算邵安白有經驗,獨自闖叢林也是非常冒險的,袁萱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邵安白隻把她當成普通的代言人。
若真為每個代言人都做到這一步,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奇跡。
她真想不顧一切和邵安白發生點什麼,不去思考那些還未發生的可能,不去預料不曉得會不會上演的悲劇收場,隻要記著他對她的好,幸福快樂地在一起,哪怕有一天要分開,她也不會留下太多遺憾。
然而她做不到。
是感情不夠深嗎?袁萱無法給出答案,她隻要想到周圍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沸騰的大腦就會冷卻下來,出道後聽說的各種女明星嫁入豪門的傳聞全都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