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卿擠眉弄眼的看著玉蓮,一連使了好幾個眼色,又偷眼瞥了一眼一旁熟睡的邊氏,做了個“噓”的動作,這才悄然湊近玉蓮的耳旁說道:“你去安排一些家丁,切記切記,一定要身強體壯的!”
玉蓮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仍是應了下來,畢竟安婉卿的想法向來機靈古怪。
於是玉蓮悄悄打開房門,便躡手躡腳的跑了出去。
安婉卿望著玉蓮方才合上的門,想著自己的心事。
究竟應該如何應對居池礪!
上一世居池礪買通了這府裏的一個丫鬟將安婉卿叫了出去,安婉卿以為等在那邊的人是居池礪,自然心中欣喜跟了出去。丫鬟將她帶到府外不遠的亭子處便停下了,誰知道安婉卿走過去等了片刻,便有人闖了進來,哪裏是居池礪,卻是一個身形陌生的男子。隻是那男子喝了個爛醉。
安婉卿立時覺察出不對勁,轉身要走。誰想到那男子看見有人過來,竟在這時發了酒瘋,上來便扯住安婉卿,手勁大的出奇,她狠命甩了好幾次,也沒掙脫開。
卻正巧被居池礪和陪同他一起過來的父親等一行人撞了正著。那次安婉卿百口莫辯,任她如何解釋也沒人相信她。父親更是當場大怒,斥責她傷風敗俗。那是安婉卿第一次被父親吵罵。
安婉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哀求著看向居池礪。哪知道居池礪竟是一臉震驚望著她,眼底還帶著悲痛。若是不知道後來的事,安婉卿還以為居池礪真的不知道,現在想一想,隻是他演技著實太好罷了!
更令安婉卿沒想到的是,居池礪竟還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隻說安婉卿不懂事,自己跑了出去才叫惡人得逞。這話不說還好,說完卻是間接得給安婉卿定了罪。
果不其然,過了不多時便有丫鬟悄悄的來到安婉卿的院子裏,說居池礪在安府旁邊的小亭子裏等著自己,還囑咐安婉卿不要聲張,自己悄悄前來便好,他要給安婉卿一個驚喜。
安婉卿換了身衣裳便跟著那丫鬟出了門,並未告訴任何人,隻是吩咐玉蓮跟在身後,悄悄帶上中午安排好的家丁一並一起。
出了安府大門往東走幾十步遠,便有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拐過那參天古樹,不遠處便是攬月亭。
果不其然那丫鬟將安婉卿帶到亭子不遠處便離開了。安婉卿見那丫鬟不見了蹤影,便勾頭向外招了招手,將玉蓮叫了過來,吩咐她和那些家丁先在這樹後呆著,等自己發話再出來。
安婉卿說完便抬腳向亭子裏走去。那亭子內果然空無一人,不一會兒便有個拎著酒壺的男子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安婉卿見有人進來不覺冷笑一聲,抬手衝藏在樹後麵的那一眾家丁打了個手勢。
那男子跌跌撞撞走進來,直直對著安婉卿便撲了過來,卻不曾想還沒扯到安婉卿的衣擺,便忽得被一擁而上的家丁給拉住了。
那男子明顯沒反應過來,還要往前走。一回頭才發現後麵站著四五個壯實的年輕男子,安婉卿卻是神態自若的繞過他,對著家丁吩咐道:“把這潑皮漢子打一頓,再綁到這柱子上晾上一夜。叫他嚐嚐一晚上被蚊子叮的滋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那醉漢一聽這話手中的酒瓶子“啪”得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臉上的迷蒙之色也一下子退了幹淨,哪裏還有半分醉的意思。
安婉卿耳朵尖,這邊正打的不可開交,她便聽見後麵傳來張氏的聲音,“……老爺,您不知道,方才有小廝看見小姐偷偷出了門,不知道要做什麼呢!可是事先知道居公子要來這邊亭子小坐,便率先在那等著了嗎?也是小姐有心……”說著又咯咯笑了起來。
竟然是張氏……
安婉卿之前以為不過是居池礪自己,但現在這張氏的語氣,話裏話外都意有所指……安婉卿不覺若有所思眯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