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傷口完好無損。
安婉卿忍著疼痛,臉上卻痛出了冷汗,傷口上的痂都被扯掉了,輕一點的地方隻是稍微露出了粉紅色的肉,重一些就,便是連著肉一起扯下來。
上好了藥水,安婉卿已經沒有了力氣,直接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安婉卿的嗓子幹得難受。正要下床喝水,看著桌子旁的黑影,立刻停下了腳步。
那人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直接倒了一杯茶遞過來,“喝吧。”
聲音很熟悉,安婉卿立刻知道了這人是誰。她接過來,一飲而盡,喉嚨間的幹燥終於有了緩解。
杯子被他拿走,安婉卿聽得他低聲詢問:“還要不要?”
“……”她現在說不出話來,且天太黑,她做動作他也看不到。
夏侯琛彥明白她現在說不了話,走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安婉卿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手被放了回來。她聽見他低低的笑了兩聲,聲音淒涼,安婉卿低下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早點睡吧,我守著你,這次不會再有人綁架你了。”
安婉卿轉身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下一秒床一沉,夏侯琛彥躺在她旁邊,手摟著她,估計是知道她現在發不了聲,所以才會如此大膽。
安婉卿磨了磨牙齒,想要將旁邊的人給咬碎,讓他知道知道占自己便宜的後果。
“睡吧。別磨牙了。”
頭被輕輕的拍了拍,安婉卿鼓著腮幫子,天太黑,夏侯琛彥看不到。她又糾結了一陣子,還是睡了過去。
似乎是因為有人守著,安婉卿這一碗睡得特別的安心。
茶樓開了張,安婉卿將那些花食的單子抄了一份讓人送到了尚書府裏去。
安翟鐮給她說了最近茶樓的情況,生意比之前的茶鋪要好的多。且這些東西都是獨家配方,因此沒有人過來搶生意。安婉卿點了點頭,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她得出去看看了。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是時候出門了,再不出去,她覺得自己身上就該長蘑菇了。
安婉卿被擢升為縣主,葉茹素特意過來看望她。語氣裏滿滿的羨慕嫉妒,雖然這樣讓安婉卿比較受用,隻是那話中的意向不要太過明顯就成。
葉茹素雖說是官家小姐,不過隻是因為葉項明是一個刺吏而已,若要說品階,隻比他小一點點。
因此,葉茹素一見到她便要行禮。要向一個她最不喜歡人的行禮,葉茹素很憋屈。
憑什麼她可以做一個縣主,而自己就不行。一個身份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卻超過了自己,這是何等的恥辱。
“妹妹有縣主的名號,日後嫁了人也能是個正妃。誒,對了,你和三皇子最近怎麼樣?”話說到正點上來了。
安婉卿笑著看她。
反正她現在不能說話,這笑容就靠她自行領悟了。葉茹素顯然是誤會了,她又再接再勵的問道:“那三皇子打算何時迎娶姐姐?”
上次見到那一幕之後,回去同父親說了,沒想到父親不但不同意反而還關了自己緊閉。如今看著他倆的關係一日千裏,葉茹素的心裏便產生了一抹危機感。
安婉卿看著她臉上各種情緒不停的變換,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放下,繼續聽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