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已經變得寒涼刺骨,安婉卿裹著狐狸皮毛的大麾,手裏抱著暖抄手在查看著最近的賬目,屋子裏的銀碳燒的屋裏暖烘烘的,可是安婉卿卻總是覺得冷。
玉蓮上前,將安婉卿棉衣外的大麾拿走,邊走邊說,“我的小姐唉,這時候你就穿這個,等到數九天的時候您可要怎麼過啊?”
大麾一離身,安婉卿就覺得刺骨的寒意向著自己襲來,雙手抱著臂膀,似是冷極,說話的聲音也是打著顫,“玉蓮,把大麾拿過來,我冷!”
沈意來的時候就看到安婉卿這樣,忽然間感覺安婉卿實在是有些嬌生慣養,現下的天氣雖說寒涼,卻不是數九寒天,外麵還沒有結出冰溜子,也就是下霜。
可是兩人不知道,以前安婉卿在齊國,下霜的時候,安婉卿卻是穿著從夏國穿來的衣服,那衣服是安婉卿夏季去齊國的時候帶的,全是夏季的衣服。
那個冬天,她全靠著一件大麾過活,她記得,那是一個白狐皮毛製成的大麾,可是那東西,不好得。
她不知道那是誰的大麾,那是她在監禁的宮殿門外撿到的。那個冬天,她就靠著那件大麾取暖,過冬,等待來年的春天,等來了回歸家園的機會,等來了全族覆滅的慘壯。
“夫人,已經查清,那謠言正是張氏所造,而且,今日,府外出現了您夜會外男的消息……”
後麵的話沈意也是說不出的,那些人罵的汙穢難聽,難以入耳。
可是卻是此時,門外一陣嘈雜聲越來越近。
安婉卿的院子一般是不會有人敢如此放肆的,安婉卿正要起身出去看看,隻聽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姑母,我沒說錯吧?表姐真的不守婦道,都已經是禦賜的太子側妃了,居然還是不消停,居然又出去勾引別人!”邊清瑤一進門指著沈意就向邊何雲告安婉卿的狀。
安婉卿黑了臉,這邊清瑤她真就不該一時心軟放她進府,居然敢如此玩弄心機。
邊何雲也是黑了臉,看都沒看邊清瑤,指著沈意問道,“卿卿,此人是誰?”
安婉卿也不想欺騙母親,但是,沈意算是夏侯琛彥暗中的人,這次露麵之後,肯定會被人查,若是被查出,那探雲閣不就暴露了嗎?
安婉卿想了想,抬起頭,一副受傷的樣子,委委屈屈的說道,“娘,這是我們家店裏的一個夥計,我收買的,想暗中調查店鋪情況呢!娘,這事兒可千萬別聲張,不然這人就沒用了。”
邊清瑤卻是忍不住了,蹦出來指著安婉卿的鼻子,尖銳的反駁,“安婉卿你別想騙我姑母,哪有談事情大半夜談的,明明是你夜會外男,被我逮了個正著。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太子殿下的,人做錯了事情,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
沈意不禁腦袋上浸出冷汗,這外男,原來是他?
而且,他從探雲閣主變成了店鋪小夥計?
上前,沈意瞅了一眼邊清瑤,目含殺機,卻是一副泥腿子的樣子,跪在地上,連聲說道,“夫人小的冤枉啊,冤枉啊,小的就一個小夥計,是小姐想要看店中是否有人搗鬼,跟小的沒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