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慶腳踏在李嘯天麵前的桌子上,用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李嘯天,準備看熱鬧。
他們幹慣了這樣的事,自然知道怎麼才能讓人乖乖開口,又不讓別人看出當事人受了傷。
張全忠臉上掛著猙獰的笑意,道:“小子,你給老子老實點,否則……”說這話的同時,他的右手眼看就要碰到李嘯天手腕上的手銬。
他口中的話還未落音,右手忽然就是一痛,並有幾聲“哢嚓哢嚓”的低響聲響起。
低頭看去,張全忠驚恐欲絕的發現,自己的右手五個手指頭,居然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向後彎折到了手背上。
看著自己變了形的手指,張全忠先是一愣,過了一兩秒後,大腦中才忽然傳出一股,讓他痛徹心扉,恨不能暈過去的劇烈疼痛。
同時,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慘烈叫,突兀的在審訊室中響起,隨後就見張全忠捂著自己的右手,跌跌撞撞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將後麵的椅子和飲水機撞倒,這才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古慶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連看都沒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讓他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並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
隻是他重新睜開眼後,發現審訊室中的一切,都和他閉上眼睛前沒有兩樣。
“你……你剛剛對他做……做了什麼?”古慶有些結巴的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指著李嘯天,驚慌的問道。
李嘯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即閉上眼睛,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古慶見他不搭理自己,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囁嚅的來到了張全忠身邊,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心驚膽戰的問道:“老……老張,你怎麼樣了?剛剛……剛剛出什麼事了?”
張全忠滿臉痛苦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更是不住的往下滾,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我的手指頭斷了,快……快點幫我叫救護車……”
“好好,我……我這就打電話!”被張全忠提醒後,古慶這才用哆嗦的手,掏出了手機,先是打了個急救電話,然後又給趙明康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趕緊回來。
等做完這一切之後,兩個輔警便像鵪鶉一般,縮在角落中,哪裏還有一絲剛剛進來的時候的囂張模樣。
審訊室中安靜了幾分鍾後,門外的走廊上,很快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趙明康和姓莊的警察,打開大門走進來後,便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他們來了,古慶便扶著張全忠,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門口,用慌亂的聲音說道:“趙隊,老張他……老張他的手廢了!”
趙明康目光一轉,頓時就看到了正在慘嚎不斷的張全忠,那已經完全變了形的右手,臉上露出一股錯愕的神色,道:“這究竟怎麼回事?是誰幹的?”
“是……是姓李的幹的!”古慶用畏懼的眼神,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李嘯天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到古慶的話後,趙明康臉色一沉,他揮了揮手,道:“先把人送去醫院!”
“是是是,趙隊!”古慶如蒙大赦般的,將張全忠扶出了審訊室,頭也不敢回的離去。
趙明康幾步走到李嘯天對麵,將審訊室內的強光燈一扭,刺眼的燈光頓時就向著李嘯天臉上照去,他咬牙切齒道:“姓李的,你連警察都敢打,你把這裏當什麼地方了?”
李嘯天倏地睜開眼,用充滿寒意的聲音道:“你們趙家,該死!”
“你……”趙明康沒想到,李嘯天居然還敢反過來威脅自己,怒氣上湧之下,下意識的就將手伸向了腰間。
李嘯天察覺到他的動作後,渾身緊繃,隻待趙明康摸到槍後,就要發動。
就在兩人間的衝突,一觸即發的時候,門外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一個急促腳步聲,幾秒鍾後,一個二十四五歲的警察,拿著一部手機走到門口,道:“趙隊,宋廳長的電話!”
趙明康狠狠地瞪了李嘯天一眼後,來到門口,將手機接過來,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道:“宋廳長您好!”
手機中很快傳出一個威嚴,厚重的聲音道:“小趙,你們帶回來的哪個人,今晚先不要管他,隻要他不離開你們那裏,不要為難他!”
聽到手機中的話後,趙明康愣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和誰通話,趕緊應道:“是是,宋廳長,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去做!”
“記住了,隻要他不離開我們的視線,不管他有什麼要求,都不要為難他!嗯,對了,把他手機什麼的都還給他!”
“是是,宋廳長,我立刻照辦!”
“嗯,先這樣,你去照我的話做吧!”
有些失魂落魄的掛上電話後,趙明康用不甘的眼神看了李嘯天一眼,恨恨的和姓莊的警察說了幾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