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卓走得不見人影,小正太才敢抽抽搭搭地哭出聲音來,一張粉嫩嫩的包子臉上掛滿了淚珠,看的莫曼若一陣心酸。
把哭得不成人形的小東西抱起來,莫曼若心疼地為他擦著眼淚,啐了一聲:“那還是你親爹嗎,整個一禽獸不如。”
周圍丫鬟臉色齊刷刷白了白,罵王爺禽獸不如,這可是大罪,向來不言不語的王妃,今兒怎麼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嗚嗚……娘親……”小正太可憐巴巴地雙手環住莫曼若的脖子,“父王總是這樣,他都隻抱那隻臭狐狸,從來都不抱鴻兒的。”
小正太的哭訴聽得莫曼若怒火三丈,這什麼狗屁王爺,不但是個斷袖,還涉嫌虐待兒童!
“乖,不哭,不就是隻臭狐狸麼!等哪天看我剃光了它的毛,給你出氣好不好?”莫曼若拍拍小正太的腦袋,又看看自己流血的傷口,咬牙切齒。
正說得痛快呢,卻見翠珠臉色大變,聲音都有些顫巍巍的:“主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胡公子可是王爺的心頭肉啊!”
莫曼若目瞪口呆,原來胡公子就是這隻狐狸!隻因為它有點不舒服,就沒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現在又因為它的皮毛弄髒了一點,江卓居然罰兒子一整天不準吃飯!
“切,到底哪個才是自己兒子。”莫曼若憤憤不平。隻是這一次聲音卻輕了許多,命最重要,為了同隻獸類賭氣實在犯不著把命搭上,“我們走!”
帶著小包子豪氣轉過身的莫曼若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剛才起,便有一雙躲在暗處的晶亮眸子,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他們一行人離開,才自暗處閃出一個人影,躍上屋頂,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房內,江卓懷抱白狐,麵對著窗外開的正好的一池荷花,眼神卻懶懶地瞥向斜後方,“可能確定?”
“其人的確同王妃一模一樣,但絕非易容之術。”半跪在地上的人抬起頭,遲疑著問道,“用不用屬下今日便去……”
“不必。”江卓垂下眼簾,修長手指緩緩撫摸著白狐腦袋,唇角挑起一抹淺淺笑意,“琳琅對她有點興趣,應該不是衝我性命而來。至於她為何要如此進入本王府邸,……我也有點感興趣。”
“可她若也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來呢?”
“若是如此。”江卓動作微微一頓,聲音好似麵前這片荷花池中的池水,平靜,沒有一絲波紋,卻透著抹淡淡的寒氣,“到時再動手也不遲。”
那人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到江卓對自己做了個退下的動作,隻得將滿腹疑慮吞下,走出了房間。
抱著小正太,這回有丫鬟指路,走了不多會就回到了王妃的住處。還沒等進到房間裏頭,莫曼若就一個勁的在心裏搖頭。這哪裏像是王妃該住的地方,這裏怕是整座王府最最不氣派的地方了吧。
房子倒是差不多的,這裏頭的擺設卻實在冷清了些。知道的說這是王妃的住處,不知道的還以為佛堂呢。牆上掛的,架上擺的,清一色素淨的顏色,灰沉沉的,沒半點喜氣。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麼東西,莫曼若有些餓了,看看丫鬟翠珠站在一旁,於是便開口問道:“請問,這裏有沒有東西可以吃?”
從一個便利店小員工,到養尊處優的王妃,這巨大的身份轉變莫曼若一時還有些適應不過來,開口說話時,總會習慣性地帶上“請問”、“不好意思”這種禮貌用語。
翠珠聽了,眨了眨眼睛,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瞬間涕淚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