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離開之後,莫曼若幹脆利落地下令,讓下人將兩位側妃俱都送回屋中,暫且關著。
拜這些日子江卓的“寵愛”所賜,莫曼若這個王妃的命令,在下人心裏還算有幾分重量。沒多大一會兒工夫,樂正茹與孔亦舒便都被帶著各回各家了。至於樂正茹吵吵鬧鬧的謾罵,莫曼若掏掏耳朵表示,本王妃什麼都沒有聽到!
值得一提的應該是孔亦舒了。這個先前還瘋狂地恨不得和全世界同歸於盡的側妃娘娘,在莫曼若下令之後,居然十分老實地被送回屋中,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當然,誰都沒有看到莫曼若那帶著警告的一眼。
兩位側妃被帶回屋,下人也都被遣散,登時院中便隻剩下了莫曼若,以及還躺在貴妃椅上的江卓。
打掃完戰場,就可以開始下一場戰役了。
莫曼若整了整衣袖,目光淡淡地看著院子角落裏栽著的一叢芙蓉花,“王爺還不打算起來嗎?”
話音未落,原本做躺屍狀的江卓悠悠起身,聲音閑適:“知本王者,王妃也。”
說話間,江卓修長的指尖將敞開的衣襟攏起,遮住了先前的春光。他相貌俊美,動作之間都帶著優雅的味道,勾人心神。
要麼說這是個看臉的世界,美人就算是當著人前穿衣服,那也是賞心悅目的一道風景。
便是莫曼若滿心憤怒,見到他如此不見外,毫不避諱地當著自己穿衣服,也不由多看了兩眼。
直到瞥見江卓唇角的一抹笑意,莫曼若才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簡直太沒有骨氣了。在心中暗罵自己兩句,她重新揚起頭氣勢洶洶地看向江卓:“王爺不打算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嗎?”
江卓神色淡定,絲毫沒有被人揭穿的尷尬。將衣衫係好後,他緩步行至莫曼若跟前,薄唇微勾:“王妃想聽什麼樣的解釋?”
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咫尺,江卓說話時又刻意俯低了身子,莫曼若幾乎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吸間的炙熱氣息。
妖孽!
莫曼若努力控製著臉上表情,卻不知爬上紅暈的耳垂已經出賣了她。
立於她對麵的江卓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情大好,笑意更深,連一雙桃花目都彎了彎。
微微垂低了頭,莫曼若試圖避開江卓的目光,卻看到了對方外衫上染的一抹暗紅。幹涸的血跡雖然不複鮮豔,卻也異常刺眼。
原本被拋到了腦後的話頓時湧上心頭,莫曼若肅了肅神色,“王爺是在試探我?”
初聽到江卓受傷的消息時,莫曼若雖意外,卻也並沒有想那麼多。然而到了孔側妃的院中,她才察覺到了不對。
且不說以孔亦舒的本事絕難傷到江卓,便是院中的情形也多有不對。
江王府最大的主子受傷生死未知,居然無人去請大夫,江卓的貼身侍衛青城亦不在身邊。
據她這段時日所知,青城向來是寸步不離地守衛在江卓身邊的。
再者,樂正茹受傷包紮,院中唯一可疑的傷人者便是看似癲狂的孔亦舒。然而,孔亦舒匕首上明顯猝了毒,樂正茹那活蹦亂跳的精神,可半點沒有中了毒的樣子。
種種跡象,無一不指向一個答案。那就是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局。
也許江卓是布局人,也或者隻是將計就計。
對於莫曼若帶了幾分質問意味的話,江卓置之一笑,眉眼間染上曖昧:“不過是和王妃開個玩笑罷了,權當做是夫妻之間的情趣,王妃何必多想?”
情趣?莫曼若冷哼一聲,“王爺不信我懷疑我無可厚非,可鴻兒可是你親生的孩子,他以為你受傷時的擔心也是真真切切的。王爺動用心機之前,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做個孤家寡人!”
說罷,也不等江卓說話,莫曼若拂袖便出了孔亦舒的院子。
她離去之後,原本不知所蹤的青城立刻現身,神色恭敬地立在江卓身後。
江卓的思緒卻還停留在那句“孤家寡人”上。
一時間院內一片靜默。
良久,江卓才鬆開了摩挲衣角的手,向來勾人的桃花眼中透著幽深,“查到了嗎?”
他問的無頭無尾,青城卻瞬間知其意,微低了頭回答道:“屬下按照孔側妃所說去查了,卻並未找到任何關於黑衣人的消息。此外,王妃院中也一切正常,二公子的毒恐怕……的確與王妃無關。”
“幕後之人,自然沒有這麼容易讓你查出來。”江卓臉上並無意外,似乎早有所料,微抿的薄唇帶了玩味。
這個莫曼若……還是太天真。
她若真是丞相之女,就該知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