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沒有錢,那就去征稅啊!那是又有官員上表,說現在正是新朝開立,不應該立刻提高稅費,免得下麵的百姓會有怨言。
“不提高百姓的稅,那就去多征商賈的稅啊!那些商人每年從百姓身上榨取了多少錢財,現在不應該回饋百姓嗎?”
葉丞相最後也站了出來,開口道:“皇上愛民如子,是百姓的福氣,隻是,皇上,老臣這裏有一言,不知道該不該講。”
“葉丞相講便是。”
“是,皇上。”葉丞相挺了挺自己的腰杆,“皇上,現在國庫緊張,邊境處又有外敵虎視眈眈,隨時可能侵犯我國疆土,一到了開展的時候,就需要又充足的軍餉,到了那個時候,國家最能夠依靠的就是那些富商了。現在這些為了民生的事情。不傷及富商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是不會出一分錢的。所以,皇上,老臣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開倉放糧,修建水利的事情。還是等到來年稅收的時候,再做打算。”
江卓的臉色已經十分的難看了。朝中有許多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品德高尚的言官,隻要江卓有一點言論不當的地方,他們就會冒死覲見,為了展現出來自己仁政愛民,那些個跪在大殿外麵,昏倒過去的言官,江卓還派人去上門慰問。
那言官涕淚橫流,大聲喊著自己是忠君愛國,江卓聽那回來的人說了一圈,最後明白了那言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下一次還有這種事情,他一定還會冒死覲見。
江卓很煩躁,心情十分的不好,他又沒有什麼辦法,去治一治那些反對自己的人,一意孤行又會顯得他這個皇上暴戾。
偏偏莫曼若有在這個時候偷偷溜出了宮,沒有人可以聽自己說心事,江卓越來越難受。
在京城裏麵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莫曼若,江卓最後也找的有些煩了。索性找了一個酒館坐了下來,讓小二上了一壺陳年的桂花釀,這喝起來自然是沒有宮裏麵進貢的酒口感好,可是卻能夠排解江卓現在苦悶的心情。
江卓待的這一個酒樓剛好建在河邊,坐在二樓向外望去,便可以河岸上麵張燈結彩的遊船畫舫。
南煌的民風開放,城中雖然設有宵禁,不過時間也是晚的很,足夠那些個留戀紅塵的人肆意的玩個痛快。
江卓喝的有些微醺,看東西都有一些模糊不清,心裏麵有許多的事情想要找個人一吐為快,看了看自己身邊,又實在是找不到那樣一個知己。
短短幾個月,他經曆了背叛,逃亡,囚禁,平亂,登基……所有人生的苦難大事似乎都讓他經曆了一遍,他一直在苦苦的支撐著,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虛弱的一麵。
他生來便是皇子,從小他便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麵,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他就算是皇子又如何,在權利爭鬥麵前,隻要他表現出一點點的軟弱,他就有可能被那些個早就對他虎視眈眈的野獸撕咬殺害。
他其實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他也不想要這個皇位,他很不想做出那種手足相殘,隻是為了這麼一個黃袍加身的位子。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帶著莫曼若和江鴻,找一個環境宜人的地方,建一個小木屋,他們一家人,安安靜靜的住在那裏,沒有任何人的打擾,過著男耕女織,悠然自得的生活。
要是可以去選擇,他真的想要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可是,人一生下來,他的一生所要遭受的事情就已經被安排好了,江卓有他的責任,他無法隨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注定是南煌的王,他也一定要擔負起保護南煌黎民百姓的責任來。
他有些怨恨起江亦凡來。他們兄弟雖然不是那麼的親近,可是畢竟血濃於水,他們總歸都是父皇的兒子,江亦凡若是可以對自己少一點提防,多一點真心,善待這南煌的百姓,那麼,他也就不至於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
江卓腦子裏麵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好像有好幾個人在打架,又好像是在爭吵。
最後,江卓仰頭喝盡了最後一杯酒,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青城一直默默的躲在暗中,保護江卓。
青城身邊的一個暗衛看見江卓走路不穩,以為皇上已經喝醉了。問道:“統領,我們要不要出去,將皇上帶回去。”
青城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向皇宮方向走去的皇上,搖了搖頭,“不必了,皇上不想要有人跟著。你們幾個繼續去找皇後的下落。其他人隨我回宮。保護皇上。”
“是。”
幾個黑色的身影快速的移動,消失在黑夜之中,與夜色融為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