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如馨，你先出去。”赫連碩皺眉，身居高位，他周身的氣勢自然是不弱的。
見此情景，佳蘭妃瞪了東方悅一眼，雖然不情不願，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在推三阻四，那麼赫連碩一定會懷疑她的。不就是檢查身子嗎？她就不信，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能有什麼能耐！
方如馨最終離開了，赫連碩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東方悅見了，心裏不是滋味，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酸道：“怎麼了，又舍不得她走了？”
赫連碩回頭便看到了東方悅不悅的神情，他微微一笑，否認道：“不是。”
說完便又坐到了書案後，對東方悅伸出手，道：“東方姑娘不是說要為我診治嗎？”
東方悅吐吐舌頭，又跑到赫連碩身邊去了，雖然方才她大概診斷出了個結果，但是被張公公一鬧，診斷的東西忘了大半。
東方悅又將手搭在赫連碩的手腕上，這一次她很快就沉下了心，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東方悅索性閉上眼，更好地感受赫連碩的脈搏。
赫連碩也沒在看奏折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很久很久沒有遇到像東方悅這樣的人了，她張揚又放縱，如同每一個年少的女兒家一樣，那樣讓人賞心悅目，仿佛夏日裏灼灼而綻放的花一樣。
許久，東方悅睜開了眼睛，拿出自己原先寫好的紙，細細地看了一遍，又拿起筆在上麵寫了些什麼。
雖然赫連碩與她坐地近，但是他卻也怎麼認識東方悅寫的那些名字，興許是些草藥的名字吧。
然而赫連碩怎麼也不會想到，東方悅寫下的，幾乎都是毒藥的名字。
東方悅已經能斷定赫連碩三年前的毒已經解了，而他如今身體裏的毒，如果沒有推測錯的話，是近兩年才中的毒，也就是說……這家夥和毒藥太有緣了，才清除了一種毒，便又中了另一種毒。
東方悅不知是哭還是笑了，最終她隻能施舍給赫連碩一個同情的眼神。
赫連碩被她看得奇怪，開口問他的毒：“東方姑娘，你可有看出些什麼？”
東方悅點頭，不過又搖頭，皺眉道：“這麼說吧，你身體裏三年前中的毒早已經清除了，不過現在你的身體裏還有另一種毒，我還不清楚是什麼毒，不過以我看，你中這毒少說也有兩年了，要是不盡快解毒的話，你最多也就隻有兩年的壽命了。”
東方悅是醫者，她看過很多生老病死，天人永隔，她原以為自己會變得適應，麻木，可是當她對赫連碩說出他隻有兩年壽命的時候，她竟然希望自己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才好。
可是她的醫者，所以她不能說謊，哪怕是告訴赫連碩這個殘酷的現實，也總比給他虛無縹緲的希望要好。
至少東方悅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東方悅原以為赫連碩會垂頭喪氣，感歎時運不濟，命運不公。可是赫連碩就連一個皺眉的表情都沒有，他仿佛十分釋然。
“你不擔心嗎？”最後忍不住的竟是東方悅。
“擔心什麼？”赫連碩嘴角的笑還是那麼溫潤。
東方悅跳了起來，看著赫連碩道：“當然是擔心你的毒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你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對解你的毒也沒有什麼把握……你怎麼都不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