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這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了,任華才會是什麼下場,和在座的任何都沒有關係。雖說在座的大多數人不可能直接從一個副市長的倒台中得到好處,但說不定拐了七、八個彎以後,也能撈到一星半點的油水。就算什麼也得不到,免費看場戲也是不錯的選擇。
梁之放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來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端起茶杯了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任華才的問題出了以後,對市裏的工作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在這之前,我和秋生市長交流了一下,覺得我們有必要商討一個副市長的人選出來,要是等到省裏領導過問此事的時候,那可就顯得我們的工作被動了。大家都說一說,看看誰比較適合擔任這個位置。”
梁之放的這句話聽上去中規中矩的,但裏麵包含的信息卻非常大。首先,他解釋了之所以急著要討論副市長人選的原因,那就是防止省裏直接插手這件事情,那樣的話,可就斷了市裏其他人的升遷之路了。其次,他還特意點出了在這之前他已經和元秋生商量過這事了,那意思也就是讓其他人不要再想什麼心思。黨政.一把手聯手了,你要還有想法,那未免也太天真了一點。
說到這以後,他略作停頓,接著說道:“秋生和立誠市長,你們重點考慮一下,這是給你們選配助手,所以你們的意見很重要。”
梁之放的口中雖然提到了秋生市長和立誠市長,但大家都聽得出來朱立誠完全是給元秋生做陪襯的。這時候,大家心裏不禁都產生了一個疑問,難道梁之放決定把這個位置讓給元秋生了,否則的話,他應該不至於這麼大方。
朱立誠聽了梁之放的話以後,立即明白了過來,梁之放這是在借元秋生的口說出他中意的人。由此可見,兩人在之前確實經過了細致的商量,否則不可能連這樣小的細節都考慮到了。看來他要想把齊雲推上位的話,一定要想點辦法了,這麼按部就班的搞的話,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定主意以後,朱立誠不再猶豫了,他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立即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這時會場裏麵是非常安靜,這一異常的響動,立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朱立誠見此情況立即開口說道:“既然班長已經點名了,那我就說兩句,也算是拋磚引玉了,如有不到之處,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聽了朱立誠的話後,其他人都不由得心生好奇之感,這位平時看上去聽聰明,這會怎麼這麼不開竅了呢?按說剛才梁之放那麼明顯的話語,他不可能聽不出來,你隻不過是一個陪襯而已,人家真正的意思是讓元秋生說。
黨政.一把手看到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對視了一眼以後,兩人俱是一臉無奈的神色,尤其是梁之放,他現在真有點恨自己的這張嘴,幹嘛要把“立誠市長”這四個字帶出來呢,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事嗎?這會後悔已經遲了,總不至於把說出口的話再收回來吧,他可沒有那麼大的臉。
說完那話以後,朱立誠有意無意地往梁之放和元秋生的座位上瞥了一眼,見到兩位鬱悶的表情以後,他愈加堅定渾水摸魚的正確性。既然你們已經商量妥當了,那我胡亂出牌,看你們如何應對,說不定這樣一搞就能打亂你們事先的計劃,這樣一來的話,最終的結果如何,那可就難說難講了。
朱立誠不等其他人插嘴,接著說道:“我不清楚任華才同誌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但從我到泰方市的這段時間和他接觸的情況來看,這個同誌還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的,尤其是在和米國諾菲亞貨運公司的代表商談這件事情上麵,他還是動了不少腦筋的,最終能順利簽約,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從我私人的角度出發,我對於這個同誌還是非常感謝的。”
朱立誠搶著發言,這就夠讓大多人不解的了,現在一開口又是為任華才說好話,這就更讓人不解了,對方究竟想幹什麼呢?
剛才,梁之放和元秋生發言的時候,都直呼任華才其名,現在朱立誠卻是一口一個同誌。雖然聽上去有點刺耳,但仔細想來,並沒有任何問題,現在任華才僅僅是接受組織的調查,並沒有被追究刑事責任,當然可以稱其為同誌,隻不過大多數人不願意那麼叫罷了。
朱立誠說到這以後,隻是稍稍停頓了一會,便繼續說道:“我剛才說這番話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給任華才喊冤叫屈,我們黨一貫的原則就是功過分開,他既然做了有悖於黨紀國法的事情,那就理應受到懲罰。班長剛才說得很清楚,我們現在要推選的人是分管泰方市工業、科技等方麵工作的副市長,所以這個人選一定要對全市的工業、科技方麵的情況非常了解的,這樣才有利於我們更好的開展工作。市長,我的這個說法應該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