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遠見元衛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他知道如果不把朱立誠請過來,不要相讓對方就範,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就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笑著說道:“今天早晨,我接到常務副市.長朱立誠同誌的電話,他說,前兩天參加船舶集團競聘大會的時候,他發現一個人很像上次在湖濱山莊襲擊他的人,讓我們過去查一查。事關市領導的安危,我們不敢怠慢,所以這才把這個姓杜給帶了過來。”
孟懷遠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不光把他們的拿下杜大壯的目的給掩蓋了起來,而且還讓元衛軍找不到任何破綻,更為重要的他還把朱立誠不著痕跡地給引了出來。就算元衛軍知道他這話不太靠譜,那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一茬。
元衛軍聽到這話以後,打量了孟懷遠一眼,見對方一幅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但他心裏卻暗暗想道,你說的這些,我怎麼就一點也不信呢,哼,到這時候了,還想和我來這一套,你真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
盡管看穿了孟懷遠的把戲,但元衛軍並不準備和對方計較什麼,他要的是把杜大壯帶回去,至於說其他的現在都可以緩一緩。他衝著孟懷遠微微一笑,然後開口道:“行,那就這樣吧,我來給朱市.長打電話,你讓孔俊帶新軍去辦一下交接。”
說完這話以後,元衛軍看都不看孟懷遠,拿出手機來作勢要給朱立誠打電話。他是泰方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孟懷遠隻不過是他的下屬,所以他並不是在和對方商量,而是直接下命令,態度強硬一點,更能顯得他底氣十足。
要說元衛軍這麼做有沒有錯,當然沒錯,在任何一個單位裏麵一把手的權威都是不容挑戰的,在公.安係統更是如此。隻不過今天卻是一個意外,因為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推門進來了,而這人的官偏偏比元衛軍還要大,這樣一來的話,他剛才的那番話就顯得有點張揚跋扈了。
朱立誠進門以後,衝著元衛軍說道:“元局長好大的派頭呀,我今天算是實實在在地領會到了公.安.局長的官威了,說實話,我和楊省廳在一起的時候,他貌似都沒有這麼大的派頭,嗬嗬!”
元衛軍聽到朱立誠的這話以後,肺都要氣炸了,對方當著他這麼多下屬的麵直接出手打臉,一點麵子都沒有給他留。他有心想要反擊一下,可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方剛才那番話雖然很損,但卻是用一種近乎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他要是太較真了,反而顯出他的不是來,這一下子還真想不到什麼好的招數來化解。
既然如此的話,元衛軍也不準備在這對方計較了,隻要能把今天的這事順利解決了,他就是多吃幾個啞巴虧也未嚐不可。打定主意以後,元衛軍一本正經地說道:“朱市.長,請您見諒,我正在執行市裏主要領導的命令,言語之間可能衝了一點,但我相信大家都不會在意的,是吧?”
元衛軍在說這話的時候,特意衝著胡新軍和看守所的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三人見狀,連忙點頭,表示局長說得沒錯,他們一點也不介意局長大人剛才說的那番話。
朱立誠見對方頭腦子轉得很快,也不準備和對方在這些細枝末節上麵多下功夫。他要是從應天趕不回來,元衛軍把杜大壯給帶走了,那也就罷了,畢竟人家才是公.安.局的一把手,孟懷遠扛不住也在情理之中;現在他趕回來了,如果還讓對方把人帶走了,那他這個常務副市.長等於白做了,還不如回家賣紅薯去算了。
朱立誠掏出煙盒彈了一支叼在嘴上,然後拿出打火機來,啪的一聲,點上火,自顧自地抽起煙來。抽了兩口以後,他看似很隨意地說道:“元局長,你剛才說奉了市裏主要領導的命令來查這件事情,你這個主要領導指的是?”
“朱市.長,我是接了市.長的電話才過來的。”元衛軍明確地回答道。他心裏很清楚,朱立誠到這來,他要是不把元秋生的牌子扛出來,想把杜大壯帶走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話,那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必要呢,不如直接明火執仗地和對方幹。實在不行的話,他已經做好給元秋生打電話的準備了,對方之前說得很明確,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親自過來的。
朱立誠看了元衛軍一眼,然後用手指了指站在他身邊的胡新軍,說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