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廣材在一邊冷眼旁觀,聽到朱立誠的這話以後,他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對方這話看上去是對宦竣業的關心,實則卻表明了態度。昨天的事我們慢慢談,這不是喝一、兩杯酒就能解決的問題。
意識到這點以後,他連忙對宦竣業說道:“朱市長,宦總這一杯主要是為了表示對您的歉意,所以喝得猛了一點,下麵我們悠著來,邊吃邊聊。除了喝酒,我們可能還有其他方麵有共同興趣,朱市長,你覺得呢?”
朱立誠聽到這話以後,便知道對方有意把話往正題上麵引了,他也不著急,微微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鄭廣材和宦竣業看到這種情況以後,心中有幾分不安之感,朱立誠表現出來的沉穩、淡定和他的年齡一點也不相襯,作為對手的他們,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宦竣業衝著鄭廣材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很簡單,你可別光顧著吃喝呀,我們今天過來可是有正事的。那事要是談不妥的話,那哪兒能吃得舒服呢!
鄭廣材倒是沒有像宦竣業那麼著急,他想尋找一個比較好的契機,這樣切入正題的時候,才顯得自然一點。他之所以這麼想,一方麵是想要順利擺平此事,另一方麵,關在派出所的畢竟不是他的兒子,沒必要太過著急。
鄭廣材看到宦竣業的眼色以後,本來還想再穩一穩,現在見此情況,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他衝著朱立誠舉起酒杯,說道:“朱市長,我敬你,喝完這杯以後,我有個事情想請市長幫個忙,不知能不能給個機會。”
鄭廣材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不爽之感溢於言表,明明是給對方送上一筆大生意,偏偏還要裝作有求於人的模樣,這實在是讓人無語。此刻宦竣業的兒子被對方捏在手裏,所以隻有任由對方擺布了,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朱立誠聽到對方如此這般地說法,心裏暗想道,這貨還真有才,難怪在政法委書記不太待見他的情況下,還能在**局長的位置上混得風生水起的,就衝他說的這話,那就不是誰都能說得出來的。
一直以來,朱立誠都不是一個盲目的人,由於早年在基層幹過,對於這個社會的現實有非常充分的認識。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話可不是掛在嘴邊就行了的,必須運用到實際當中來。
朱立誠也舉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飲料,然後順著對方的話頭答道:“鄭局長有話請講,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幫忙!”
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有種忍俊不住之感,不過本著對對方尊重的原則,他還是強忍住了笑意。這種巨大的角色發差,他一下子還真有點適應不了,於是隻有硬憋著,否則的話,對方的臉上可能會有點掛不住。
聽到朱立誠的回答以後,宦竣業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三人之間的話雖然說得很含蓄,但其中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朱立誠既然答應下來了,那宦竣業當然就放下心來了。
鄭廣材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然後說道:“朱市長,是這樣的,宦總的東方汽車是鍀國大眾在國內最大的合資廠家,現在總部那邊準備建一個發動機的生產基地,不知泰方市那邊有沒有相應的企業能把這事做起來。”
說到這以後,鄭廣材略作停頓,然後接著說道:“朱市長,你是不知道呀,這段時間鄭總為了搞定這事,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但始終沒能解決,你看?”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後,心裏就差滴血了,這段時間巴結他想要拿下這個項目的,二十家絕對不止,開出了這樣、那樣的優惠條件。現在被鄭廣材這一說簡直成了一件苦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