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唯一一個,站出來保護他的人。
她也不是很高,比蘇卿侯最少矮了一個頭,肩膀還瘦,卻擋在他前麵,她氣勢洶洶地說:“李文炳,你個孫子,看看上麵是誰?”
蘇卿侯還在愣著。
李文炳和其他人都抬頭了。
直升機上麵,有個小孩在喊:“Daddy!”
是李文炳的兒子。
李文炳大怒,眼都急紅了:“你們這圈有規矩,禍不及家人。”
展東東聳了聳肩,不在意:“我知道啊,從今天起,我三把刀就不混這個圈了。”她就把話放這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你要敢讓蘇卿侯給你下跪,我三把刀就讓你斷子絕孫。”
她可以從殺手榜上退下來,無所謂,她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去死守。
紅三角可以沒有讓人聞風喪膽的第一殺手三把刀,但必須有誰都要俯首稱臣的小治爺。
李文炳氣急敗壞:“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Daddy!”
“Daddy!救我!”
直升機上,鬼機在抽煙,看著他那平時隻認錢不認人的師妹把蘇卿侯往後一推,從腰上摸出兩把小刀:“試試啊。”
三把刀的刀,比很多人的槍都快。
鬼機把煙頭一扔:嗬,女人。
鬼機不太爽,戳了戳小家夥的腦袋:“別停啊。”
“Daddy!”
“Daddy!救我!”
“Daddy!”
李文炳眼睛裏都要射出子彈來了,恨不得把展東東打成馬蜂窩。
兩方對壘,海風囂張地亂刮。
展東東耳邊,突然有人低聲細語:“趴下。”
她一愣,回頭:“啊?”
蘇卿侯俯身,靠在她耳邊,像個即將要作惡的魔鬼,嘴角含笑,目光陰森:“我數三聲,你就趴下。”
展東東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開始數了:“一。”
她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二。”
媽呀,這時候,她居然想吻他。
“三。”
她立馬回身,一把抱著他的腰,猛地往後一倒。幾乎同時,蘇鼎致和他的手下奪了槍,抱頭滾開。
下一秒,炸彈轟鳴。
“砰砰砰……”
那一刹,漫天硝煙,殘肢斷臂,全是血腥氣,爆炸聲讓她出現了短暫的耳鳴,隻是很奇怪,她還聽得到蘇卿侯的聲音,張狂得不得了,是勝利者的姿態:“傻不傻,我蘇卿侯會給人下跪嗎?”
都是他設的局,是他在等李文炳跳坑。
展東東壓著他忘了爬起來,炸彈還在炸,她腦子裏的煙火也在炸:看吧,不愧是她展東東看上的男人,是魔頭,也是普爾曼的王。
將近半分鍾,李文炳和他那一百多號弟兄就去參見了閻王,除了苗筒一個人例外。炸彈就在那直徑十米的範圍內,苗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那個圈,他走過來,叫了一句:“爺。”
蘇卿侯嗯了一聲,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的防彈衣:“還不起來?”語氣很嫌棄。
展東東有點懵:“哦。”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了。
他跟著站起來,把防彈頭盔扣回她腦袋上。
配合演了一出戲的老致爺從戲裏出來了,自取其辱地問了一句:“要是老子真被人擒了,你來不來贖你老子?”
蘇卿侯撣了撣身上的土:“不贖。”
蘇鼎致用眼神殺人:“當初就該把你射牆上!”
蘇卿侯哼了句:“那你早死了。”
小畜生!
蘇鼎致看都不想看到他,目光落到了展東東身上,他認出來了:“就是你,踹斷了我一條腿。”
展東東要是知道這是未來公公,她肯定不那麼用力啊。
她笑得猶如鄰家姑娘:“那都是誤會。”
蘇鼎致從地上撿了把槍,活動活動脖子:“看在你是個女娃的份上,不要你的命,就還一條腿吧。”
該不該還手呢?
展東東在想這個問題。
蘇卿侯突然叫了句:“爸。”
蘇鼎致差點栽倒。
又他媽叫爸。
蘇卿侯把愣神的展東東往後拉:“她救過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