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歌看著寒戰溫柔的目光說:“原本以為,我並沒有多在乎你。可後來一想,在這個世界上,與我有牽連的人,就隻有那麼幾個,我從小是孤兒,沒有家人。江清越和湯姆森勉強算是我的家人。”
“後來,江清越娶了陸喜寶,陸喜寶也勉強算是我半個家人吧,他們的孩子小寶很可愛。小寶很可愛,小寶認了我做姑姑。所以,小寶也算是我的親人之一。”
“可是算上他們全部,總共也就四個人而已。但可笑的是,我最親的這四個人,除了小寶是個孩子之外,江清越、陸喜寶,又或者是湯姆森,他們都有各自最重要的人和東西去守護。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這麼算下來的話,好像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是寒爺你。即使當初的軟軟是個臥底,寒爺還是舍命去救她。如果這樣的寒戰我不珍惜,不喜歡的話,這個世界上,好像就沒有再愛我的人了。”
“因為跟我親近的人太少太少,所以,我一個也不能失去,不想失去。”
這一次,站在隔離門外,月如歌對著寒戰說了太多太多,這還是她第一次一次性對寒戰說這麼多話。
寒戰聽的雙眼泛紅。
他懂,他都懂。
她一定是害怕了,所以才說這麼多。
月如歌雙眼裏,隱隱有熱淚,她握著手機背了過去,不去看寒戰,可一轉身的瞬間,眼淚已經滑落。
她在電話裏對寒戰說:“寒爺,能不能叫我一聲。”
寒戰微微扯了下唇角,眼底深情暗湧,“軟軟。”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十年前,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
寒戰看著她的背影,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那細微的哽咽聲音已經出賣了她。
他知道,她在哭。
寒戰一隻手貼在玻璃上,隔著這道厚厚的玻璃門,觸摸她。
很想,抱抱她。
“軟軟,我真的沒事,別哭。”
月如歌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用力擦了擦眼淚後,轉身看向隔離間內的寒戰。
一手握著電話,一手貼上隔離玻璃,與寒戰貼在玻璃上的手掌重合。
“寒爺,我等你。”
寒戰泛紅的眼睛,眼底終於掀起一絲笑痕。
就衝她這句話,他也會好好活著。
……
SA病毒在寒戰體內潛伏兩天後,終於爆發。
就診中心拉響了警報。
寒戰的臉色變得更加虛弱蒼白了。
神九還在研究對抗SA病毒的抗體。
月如歌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寒戰接了。
“寒爺,你今天還好嗎?”
寒戰因為病了的原因,聲音比平時要虛弱的多,也更為沙啞,“好。”
他說這個“好”字時,月如歌就站在隔離區玻璃門外,看著坐在病床上的他。
而她處於他的視線盲區,以為他看不見她。
殊不知,寒戰看著對麵不遠的鏡子上,折射出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她的動作,神情,全部落在了他眼底。
月如歌看著隔離區裏穿著病號服憔悴的男人,不知怎麼,就莫名紅了眼。
她知道,SA病毒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她不是學醫的,可以前跟江清越和湯姆森在一起耳濡目染,多少也聽過這類超級病毒的可怕性。
可她不是懦弱的人,即使是這麼難過的關口,她紅著眼的同時也悄悄對他綻放了微笑,問:“你還堅持的住嗎?”
寒戰看著鏡子裏淚中帶笑的她,也笑了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