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袁水清騎車與這對母子隻有一兩米的時候,那男孩突然爭奪少婦的手,橫穿袁水清前麵的路麵。
眼看袁水清的自行車就要撞上男孩,少婦看見這一幕,呆立當場,嘴巴微張。
袁水清淡漠的表情也驟然一變,自行車把手下意識往左邊一打……
“咣……”
自行車撞在旁邊停放的一輛銀灰色豐田轎車車頭上,男孩安然無恙,呆呆地站在路中間沒動。
而袁水清腿長,雙腳及時撐地,倒也沒摔著,但左腳好像扭了一下,她眉頭緊緊蹙起,低頭看向自己左腳腳踝。
“你、你怎麼騎車的?你長沒長眼睛呀?飛飛!飛飛你沒事吧?別怕!別怕啊!媽媽在、媽媽在……”
反應過來的少婦驚魂未定,凶巴巴地叱罵著袁水清,趕緊快步上前抱住有點嚇住的男孩,語氣秒變溫柔,連聲安慰著男孩。
“媽媽……我沒事……”
男孩聲開口。
但少婦卻仿佛沒聽見,一抬頭瞪著美得不像話的袁水清又罵:“哎!我你啞巴了?差點撞到我兒子,道歉都沒有一聲?你懂不懂禮貌呀?一雙眼睛倒是不,但你眼睛長著是出氣的嗎?騎車看路會不會呀?”
少婦氣勢逼人,嗓門很大。
袁水清沒有爭辯,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低眉垂眼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哼!眼大無光的東西!”
少婦沒好氣地又罵了一句,氣呼呼地牽著男孩走了。
剩下袁水清一個人蹙著眉頭站在那裏,隻見她臉色發白地蹲下,摸了摸自己左腳腳踝,手指碰到腳踝皮膚的時候,她輕“嘶”了一聲,手指一觸即收,如觸電了一般。
她神情透著幾分無奈。
眉頭緊蹙著站起身,眼睛卻看向剛才被她自行車撞到的豐田車車頭。
不巧。
這輛豐田車被她撞的地方,掉了一塊車漆。
她看見了。
她看向車內,車內無人,扭頭看向周圍,附近也沒人來找她麻煩,顯然車主並不在這裏。
但她卻沒走,而是摸了摸身上,連衣裙上沒有口袋,她四處張望,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賣部,她將自行車推到不遠處鎖好,一跛一踟走到賣部那兒,對坐在吧台後麵的老頭:“大爺!有紙和筆嗎?我想寫一張便條,能借一支筆和一張紙給我嗎?”
戴著老花鏡,正低頭看報紙的老頭抬頭看了看她,嗬嗬笑了兩聲,“紙和筆是吧?有!”
著,老頭低頭給她拿。
片刻後,袁水清寫好一張便條,把圓珠筆還給老頭,輕聲道了句謝,又一跛一踟走回那輛豐田車旁,將剛寫好的那張便條插在雨刮與擋風玻璃之間。
然後,她才一跛一踟走出停車場,走向旁邊美食城的入口處。
……
她在入口處等了十幾分鍾,看見一輛出租車在不遠處停下,副駕駛的車門打開,黑衣黑褲黑皮鞋,像一隻烏鴉的孫全從車上下來。
一眼看見她,孫全笑了下,快步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