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靈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別前幾被無霜砍倒的那棵巨大的豆莢樹不見了,連原本的平地現在也是坑窪不平,像是整個顛覆過了一般,到處都是數十米深的暗溝。
火靈繞著四周飛了一圈,然後又落在了之前的豆莢樹樁的位置上。它不動了,落在那看著連木頭渣子也不剩的黑溝跟一塊普通的石頭無異,卻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慢慢的它漆黑的外殼上頭出現了裂縫,形成了一個的花紋,帶著炙熱氣息的靈力向著四周傳散開來,像是放出了獨屬於它的信號。
它靜靜的等著,等著……
月亮慢慢的偏了西,四周安靜得有些嚇人,別異動了,連之前它感覺到的,風靈殘餘的那一點點靈力氣息也遂漸消散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火靈似乎明白了什麼,刺眼的紅光從那些裂縫裏透了出來,然後如同破雲而出的烈陽般,紅光瞬間就向四周撲散開去,紅光所到之處,把四周盡數吞沒,最後隻留下了一層結了塊的黑炭。
不遠處,藏在暗地裏盯著豆莢樹這邊動靜的人,連眨眼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那紅光吞噬掉了。
遠方兩處營裏外頭的昏昏欲睡的守夜人,也被那突如其來的紅光可嚇了一跳,可是他們認真去看的時候,什麼都消失了,仿佛一切隻是他們打盹時的一場虛驚而已。
次日一大早,無霜被黑鵝給吵醒了:“外頭好熱鬧,你不要出去看看?”
“不看?”無霜拉起被子把頭蒙上,隻覺得哪哪都泛著懶,根本就不想動。
看著她把自己卷成了一隻毛毛蟲,黑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打擾她了,隻得自己獨自出了屋。
屋外來的人又是呼大師他們,這次他們來了數十人,還分成了兩批。一批以呼大師為首,而另一批是上次跟呼大師一起來的靈侯,他們起了衝突,吵得麵紅耳赤的,而石青則雙手抱在胸前,嘴裏叨著跟草莖,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嘴角還帶著笑。
整個就是看戲的架式,隻是少了一把搖椅、一壺茶,幾把瓜子糖粒兒。
看到黑鵝出現,她還忍不住往後麵張望了兩眼,見厚實的木板門又關上了,她才收回目光,低低歎息了一聲:“唉……”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挑破了一直困擾著的主上疑惑;她更沒想到,主上的氣性會那麼大,都不證實一下,眾人求都求不來的秘寶,丟就丟了。
黑鵝很壞心眼的,當著石青的麵,把隔音靈陣扒了個洞,才懶洋洋的落到石青的頭頂上的樹枝上,開始梳理它新長出來的絨羽,整得理差不多了,它才瞅著吵得凶的兩夥人,恨鐵不成鋼地吼道;“兩夥人加起來都上千歲了,還跟普通婦人一樣用嘴巴吵架?嘖,血性呢,氣性呢,喂狗了嗎?”
呼大師等人:“……”
不過他們隔得有些遠,又對黑鵝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隻知道黑鵝是隻不低於五階的靈獸,還開了心智,但沒有人敢想黑鵝是可以與他們進行意識溝通的,所有人帶著怒氣的目光都落到了石青的身上。
被眾人突然行了注目禮的石青:“……”
這黑鍋,她不背,也得背!
總不能把主上的愛獸給出賣了吧!
黑鵝倒是滿不在乎,還嫌澆的油不夠,又道:“停下做什麼,漢子動手不動嘴,上啊,打到他們跪地求饒不就好了。”
呼大師等人炸了。
本就帶著一肚子氣來尋事的人,指著石青就罵:“你這婦人,太過份了,真別把我們的客氣當成好欺!”
呼大師倒是理智還在,忙攔同伴,道:“步兄,那石青為人謹慎,怎麼可能這樣的話?還有,那聲音和語氣不對。”即使隔得遠,但區別還是很明顯的,留心一下就聽得出來。
“是她不是她,她們都是一夥的,又有什麼區別?我看昨的事就是她們做的,今她們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嗬……老子會讓她們知道,何所謂為男人!”步靈侯一把將呼大師推開,直接就朝著石青用樹藤扯出來的警戒線走了過來,隨著他的走動,地麵也開始了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