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原來我是你女朋友啊。”
“……恩。”
“搞半天我們是相愛相殺,是吧?”
“額,好像是。”
“不過蘇蘇,現在我都這樣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待我好好的,不許不理我。”
“當然,當然,女朋友嘛。At your service.”
肥皂劇裏演濫的狗血失憶橋段。
相遇於異國他鄉,紈絝子弟們無聊賽車的戲碼,多才女尋藝之路上的飛來橫禍,蝴蝶效應似的記憶穿插。
蘇霧,蘇霧,不再是講座上那個清冷高傲的美麗女人,蘇霧是葉正的女朋友。
“蘇霧,蘇霧,葉蘇……”恰是無意識的呢喃扣人心扉。於一片混沌中,葉正朦朧著雙眼迷蒙醒來。
身旁依舊是涼的。
在醫院時他就極愛讀詩,中國古詩是網上推崇的極有韻味的中國風。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
看來自己挺愛顧影自憐的,當真是缺少女人的滋潤麼?
忽的,哇的一聲哭啼打破靜謐的臥房那一份濃厚的冷清。
蘇老太在這單了一間嬰兒房嗎?還挺方便的。
正去環抱嬰兒的手倏然被人搶先,夜光下那一抹溫軟似玉美好如初,同掬了一杯般皎然。
“我來。”
他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好。”
“你是葉正?”
“恩,怎麼?”
“你跟葉家什麼關係?”
輕輕拍打間,哭聲漸漸平緩,看著他的目光,在如水般傾瀉一地的月光中,不自主地帶著幾分冷情。
“嗬嗬,我才從國外回來。”
來自你資料中的暴發戶式的家庭。
“是嗎?我在國外留學過一段時間。”
“哦?是哪兒?”
“洛杉磯。”
“哦,那兒呀……”
忽然,冷風吹得夜中寒樹沙沙作響,屋子裏霎然寂靜一片。
很久,直到風吹得嗓子發疼,他才聽得蘇霧擰著淡淡的聲線道:“他叫葉蘇?”
“恩。”
“很可愛。”
“恩。”
“怎麼跟你姓的?”
“……”
“我怎麼會同意這個決定的?”
“……”
淡淡的薄然夜色中,他借著這份曚曨,一瞬不瞬地緊盯著眼前的蘇霧。
他的蘇霧。
一個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一個自立得他必須與其他人共享的女人。
她從來都是他的,或許又不是。
葉蘇被平躺著緩緩放置在小床上,“葉正……”
瘋狂地汲取著近身的那一絲絲捉摸不透的溫暖,他淺笑著打斷:“你是孩子的母親,你可以叫我阿正。”
月光中,她輕輕一笑,從善如流,“恩,阿正。”
“想說什麼?”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