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姑非得讓我陪她去看無聊的畫展。
我使勁甩開她的手,她卻當著傭人的麵又哭又鬧。
好吧,答應算了。
這可是爺爺老來得的愛女,仗著比我小,輩分大,賣一臉無恥的萌,整天狐假虎威著。
“爸,你看染染,她總忙著自己玩,一點兒也不顧我。”
惡人先告狀,還真是沒法。
然後麼……
當然的,很順其自然的,我得立馬聯係讓他們自己組織訓練,才做了賽車俱樂部負責人的我今晚可不能丟臉。
賽車比賽沒有了,酒吧聚會就沒有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張著一雙小鹿斑比似的水靈靈的萌眼濕漉漉地期待地看著我。
……好吧。
“唐林染,你快看!”
得,你一背著你親愛的老爸就拆台吧,“染染”那種膩人的愛稱沒有了,更無語的是……
“你走快點啊,去晚了就進不去了,”伴隨著這極誅心的逆言是斜睨的一眼,“唐林染,你沒骨頭嗎?”
……
早知道車不能開進去,我就會穿你的平底鞋,讓你傻帽地穿著高跟走你自己的路去吧。
“好香啊……原來這冰雕裏裝著梅花呢。”
一堆擁有著鱗片葉的殘缺品。
“哇,這畫好有深意。”
一幅偷懶隻畫了女生辮子的初成貨。
“越往裏麵走好冷好暗啊。”
很正常的圈裏人們有錢下的惡趣味,總想著冰凍時間就能冰凍一切。
真是無聊透頂。
“呀,這裸畫真有料啊。”
……
隻有上半身的裸畫您還能自動腦補嗎?
好吧,我承認從這半身上泛著漂亮迷人的細密汗珠的人魚線,就可以看出沿著這有著白皙紋理的皮膚一路向下……
額,我思想邪惡了。
“唐林染,看看這些冰雕,這可是從南極挑采回來的……”
一向尊老愛幼的我現在卻眼神都吝嗇得不想分離出去,哪還管她長河決堤般滔滔不絕賣弄資料的演說。
還真有這般神奇的存在。
以前的我從未想過早已腐朽的我還有心動的時刻,就像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的我現在卻不可否認,有時候,喜歡的那股猛勁的好感還真是從第一眼下的莫名熟悉感裏奇跡般地誕生的。
第一次……看到這般讓我覺得好看的臉。
牆上的精美壁燈泛著迷人的粉色,光暈交染中,那畫中的人仿佛霎時走了出來,猶如一個不可置信的唯美的童話,他在我的眉間輕輕一吻,甜蜜得心口密布粉色的甜膩。
“是的,那些人是我插進去的,好玩而已,那又怎樣?”
“他們的感情一點都不經推敲,你沒看見蘇霧那女人對你男神的樣兒嗎?”
“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冷戰插針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呢?”
“好吧,就算我是傅臻珀死因的推動者之一,那麼,現在你是要我償命嗎?”
一如既往地毫不饒人。
低著頭,她滿臉不屑地挑著塗滿漂亮甲油的細細指甲,而身子,卻不可否認地,有著一絲緊張的顫抖。
她是我的小姑。
雖然她愛玩,可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唐林染,愛情從來都沒有你起初想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