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我真沒告訴別人。葉正在我身上偷裝了定位器。”蘇霧有些苦惱,盡管有時候說解釋就是掩飾,可是如果真不解釋的話,就會像滾雪球一般心結越來越大,最終填滿兩人間隙的隻會是滿滿的無法原諒。
有些驚愕,她原本以為蘇霧又會那樣用認真的語氣對著敷衍了事,她還以為無論是讀書還是做明星她都是永遠在追逐蘇霧的腳步……
“如果你不高興,那我們逃吧?!”
還沒緩過神來,手已經溫暖的柔軟握住了。腳起鞋落,她被蘇霧拉著在五彩斑斕的夢幻天堂裏肆意奔跑。
清風緊貼著臉輕輕吹拂,跑入小巷,踏上小橋,竄進花房。
嬌嫩的新芽微微探頭,溫室花房的鮮花開得爛漫,新綠的爬山虎碧綠一牆,小巧的木門開著神秘的小縫,精致的小花亭裏的威尼斯人正在和煦的陽光中靜靜品嚐香醇的紅酒……
“咯咯咯——”
安靜的花瓣街道裏滿是濃濃的花香,確定離人群足夠遠後她們才停下來,相視大笑。
“你頭發全亂了。”
“你的衣服太鬆,都垮下來了。”
“你的防曬霜……”
“你的唇彩……”
《春光乍泄》裏說:“一直以為我跟何寶榮不一樣,原來寂寞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樣。”
看著白梔一會兒摸摸小房子,一會兒不亦樂乎地拍照,紅撲撲的小臉在純粹的陽光下健康而美麗。
靜靜走進一個空置的小木屋,推開堆滿灰塵的小窗,鋪天蓋地的碧波粼粼映入眼簾,一對漂亮的年輕戀人在橋上甜蜜擁吻。
“打開窗,你會看到悲傷融化。”
片刻的怔忡。
真正到那會兒,她卻不知道這樣是什麼感覺,滿腦子的空白,塞滿濕透的鮮花一般讓人不想思考,說不出話來,更讓人無法欣賞。
“蘇霧,你看這……”
很明顯的心不在焉,還未從因蘇霧解釋的驚喜緩過勁來的她,竟有些腦補下被惡意欺騙的憤怒,“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跟我來威尼斯?”
“是不是看到葉正後你就想回去了?”
滿是蜜戀中的女友對小情人的撒嬌質問語句。
其實咄咄逼人之後她就後悔了,明知自己沒有自以為的資格,可還是犯下了不經大腦的衝動錯誤。
寂靜之下,又是令人厭惡的尷尬境地。開口不知道說什麼,說了卻又總會說多錯多,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說。
試著伸出手再去觸碰那份溫暖,順意認錯,終於還是無力垂下,然後乏力開口,聲音嘶啞而難聽。
“我們回去吧。”
船行緩緩,靜靜坐在貢多拉上,誰也沒開口提及剛才那些令人不舒服的事,或許都想著讓它都腐爛都痛在心裏吧。
誰也看不到不是嗎?
盡管悠悠,可船仍行得很快,或許是心裏想逃避現實的心情過於急切,彩色島很快就像一個被丟棄在角落裏的布娃娃,和著夢幻的童年記憶和那些美好回憶被徹底丟棄。
水麵靜靜,隻有老船夫動聽悅耳的意大利歌曲。
“聽說在琉森湖邊許的願望一定會實現,閉著眼乘著蝴蝶飛到花叢間,坐上gondola 盛滿了鮮花,慢慢飄回家……”
聽清之後,滿嘴的苦澀。
一直在路上,可總是走錯了方向,總是一個人在走,走得無可奈何。
“除了無可奈何地走向衰老,沒有人知道前麵將會發生什麼,沒有人,我想念狄恩?莫裏亞蒂,我甚至想念我們從未找到的老狄恩?莫裏亞蒂。我想念狄恩?莫裏亞蒂。”
蘇霧,盡管你就在我身旁,可我還是想念你。
無可奈何地,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