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兒子,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車站,學校馬上就開學了,你提前去東州適應幾有好處,順便去看看何叔叔。”秦文仁梳理了兒子亂糟糟的頭發,笑著催促道。

“去東州?”秦羿心裏咯噔了一下,在腦海中搜索著記憶。

他想起來了,父親托何叔叔找關係,給自己弄了一個東州貴族大學的文憑,再過幾,東大就該開學了。

“嗯,東州,那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嘿嘿!”秦羿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前世的片段,嘴角閃過一絲冷酷的微笑。

汽車很快在火車站停了下來,秦文仁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火車票遞了過來,滿臉不舍道:“兒子,以後爸媽不在身邊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秦羿點了點頭。

在地獄中,他生活在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的血雨腥風之中,此刻重生麵對厚重如山的父愛,他心頭竟生出一種不出的滋味來,有感動,但也夾雜著些許不適應。

秦文仁扶了扶眼鏡,四下看了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在他兜裏,悄聲道:“這是我存點一點私房錢,別讓你媽知道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好了,兒子,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麼多了。記住,到了東州何伯伯家,要聽話。那邊水深魚雜,凡事定要低調。”

秦羿伸出胳膊攬著父親的肩頭,沉聲道:“大地大你最大,以後你啥就是啥,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然後,他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車站。

上一世,你以浮遊之身為我遮風擋雨,不惜硬撼燕家參大樹,終是含恨而亡。

這一世,我必以你為尊,誓死守護你偉岸的身軀!

秦文仁望著兒子消失的背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嘿,這子啥時候這麼聽話了?平時,我話就跟放屁一樣,他哪回不唱對台戲,今兒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

秦羿前腳剛走,一個警員拍了拍楊青青的肩膀:“楊隊,劉局讓你立即去辦公室。”

楊青青心頭一緊,糟糕,不會要秋後算賬了吧。

進了辦公室,楊青青眨巴著眼,聲問道:“頭,你找我?”

劉局放下手上的文件,滿臉凝重的歎了口氣道:“青青呀,對不住啊,我這怕是不能留你了。”

“是不是因為上次,我打人的事,上頭下處分了?”瞬間,楊青青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從警校畢業以來,就被分配到艱苦的吳縣工作,用自己不悔的青春在這片土地上流過血,灑過淚。

突然間,要被撤職,她的心就像被刺了一刀,血淋淋的,疼的厲害。

劉局笑了笑,拿起文件遞了過來:“傻丫頭,你哭啥啊,不是處分,是省會石京市局的領導,點了你的將,讓你去市局任職的調令文件罷了。”

“啊?”楊青青一抹眼淚,驚詫的翻開文件,還真是調令。

回到省會石京,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夢想,因為她的家,爸媽都在那。

在整個東江流域,除了國際大都市雲海市外,當屬江東首府石京市最為繁華了,那裏是華夏國六朝古都,文化薈萃之城,比起吳縣這偏壤之地,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啊。

“怎麼了?舍不得啊?那好,我跟市局領導請示,就你不想去,正好,我還不想少了你這員得力幹將呢。”劉局笑道。

“別,別……”楊青青破涕為笑,頗為尷尬道。

劉局會心一笑,感歎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以你的才華,就該在更需要你的地方發光發熱。去吧,回去記得幫我向你爸媽問好。”

楊青青撲入劉局懷裏,喜極而泣道:“劉叔叔,青青定然不會忘了你的栽培之恩。”

當走出劉局辦公室時,楊青青突然愣住了,臭流氓的也太準了吧。

雖然這次是平調,但省會石京市又豈是吳縣能比的?

沒想到這位不學無術的縣長公子,還會算命,真是看他了!

糟糕,那壞事不會也應驗吧。

想到這,她不由的伸進兜裏,摸出來那個手機號碼,掃了一眼,快速記在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