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武道才,而我胡七亦是少年成名,你有賜武命,我亦有之,你是靠一拳一拳真真正正打出來的紮實修為,我胡七又何嚐不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身為前輩,怎可輕易敗於你手!
這一計殺招,便是他的成名絕技,燕回身!
移形換位,瞬身直斬,如雲中燕,瀟灑飄逸!
刀風淩厲,刀氣卻是含而不發,但李輕塵哪怕背對著他,卻依然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後背的汗毛瞬間炸起,那是自身對於危險的一種本能反應!
對手長刀隻是瞬間便已至他後頸處,這一刀若是真斬到實處,那便是足以分生死的一擊,任你涅槃之力再強也沒用,以李輕塵如今的修為,還遠不足以連頭顱被斬斷也可恢複如初,到時候,可就真的死了。
不過,他的反應亦是極快,在對手從自己眼前消失的一瞬間,便已經擰腰轉身,同時外放真氣護體,洶湧的拳意隨之覆蓋周身,可二人之間的距離畢竟太短,已不夠展開殤拳法,他當即使出自創的百鳥朝鳳拳,一連百拳打出,誓要阻攔對手,隻要攔下了這一刀,正如胡七所言,心一些,耗都可以將他耗死!
然而,隻見麵容模糊的胡七似是輕笑了一聲,其身形竟然再度消失,下一刻,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長刀,便已從李輕塵腹部往前捅出!
原來,他竟在瞬息之間,又選擇與剛剛擲出的那柄短刀互相換了位置,這一下卻是讓李輕塵始料未及,一連百拳,全都落在了空出,反倒是被對手抓住了後背破綻,從而一擊建功。
胡七沒有猶豫,若是一般的對手,此刻他必然已經收回了手中長刀,不會選擇再出手,畢竟這隻是一場演武切磋,廝殺時可以不留手,但已分勝負,自然需點到為止,可心知眼前這後生就是個打不死的怪物,當下直接將手中長刀翻轉橫拉,瞬間便割開了李輕塵半個身子!
“颯!”
一股股殷紅的鮮血,就好似不要錢般地潑灑而出,就連一些內髒碎塊都隨之掉在了地上,觀武場內的百姓們見狀,頓時嘩然,紛紛失態地大喊起來。
“這,這不是演武麼?怎麼突然殺人了!”
“太可怕了,我不敢看了!”
“殺人了啊,這隴右來的人是怎麼回事,行事沒有規矩嗎?”
“怎麼還沒人出麵阻止,快救下他啊!這子雖然不討喜,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隴右的雜碎,快住手啊!”
不過,還未等場外的眾人反應過來,李輕塵便伸出雙手,分別握住了一長一短兩柄刀的刀刃,身後的胡七見狀,正要翻轉手腕,再度割開李輕塵握刀的手掌,不讓他尋找到機會反擊,卻見一道金色烈焰突然騰起,然後沿著刀身一路燒至!
胡七瞪大了眼睛,還未反應過來鬆手,手中那柄長刀以及李輕塵握住的那柄短刀,竟然迅速地融化,成了一地還散發著熱氣的鐵水,轉眼間,就隻剩下個刀把,還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
李輕塵吐了一口血,轉過頭,一臉的笑意,正要問胡七肯不肯認不認輸,陡然間卻被胡七用那刀把給砸在了臉上,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眉眼間滿是頹唐之色,忍不住罵道:“他娘的,好子,連刀都給老子燒沒了,你可知道這兩把刀花了老子多少銀兩麼,娘的!”
胡七好似撒潑似地罵了一陣,最後卻是無奈一歎,默默走到一邊,一屁股坐下,摸著自己先前挨了李輕塵一拳,如今還隱隱作痛的胸口,極不是滋味。
李輕塵伸出手,按住自己腰間那道差點將自己一刀兩斷的可怕豁口,也是暗道一聲僥幸,這次他傷得極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如初,暫時是沒餘力追擊了,不過胡七自己也清楚,李輕塵剛剛已經放了他一手,不然等那金色烈焰落在他身上之後,隻怕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輸的時候,什麼都像是在狡辯,他胡七這輩子又不是沒輸過,如今自然也輸得起。
抬步走到了還在生悶氣的胡七身邊,李輕塵齜牙咧嘴地道:“前輩這一刀砍下去,可真是痛死我了,都演武是點到為止,怎麼前輩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胡七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子不是還沒死麼,但老子這刀可沒了,這怎麼算?”
李輕塵嬉笑道:“好,我若奪魁,得了朝廷的賞賜,自然可以幫前輩再把刀給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