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雪：？？？
戀愛寶典第一式“欲擒故縱”。
白起調整狀態，溫柔的目光變得有些哀傷。
東方雪：“爹爹，你怎麼怪怪的？”
白起醞釀好了話語：“雪”
兩人目光相對。
東方雪忽然伸出手，有些冰涼的雙指擋在他唇邊：“別了，我都明白。”
白起：？？？
你知道啥？
東方雪裹了裹火紅的棉襖，這些都是凡布，而不是她從前攻防一體、甚至能做衣服的仙界神物“魔寶輪”。
那時候的她才是真正的仙子，是眾人需要仰望膜拜的存在。
但如今，“靈氣消失，仙界隕滅”的事已經是紙包不住火了，曾經的魔姑如今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既然老師在大劫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又被《斷塵了願經》斬斷了過往回憶，那麼就這樣吧，自己還能強求什麼呢？
東方雪往後退了兩步，紅撲撲的圓臉上露出笑容：“老師，能認識您我很開心。”
她神色倔強，暗藏淒楚，同時觸發了“一旦走神入神，就會做出的動作：咬手手”。
在仙界時，凡是嘲諷她咬手手的人，都被她幹掉了。
隻不過，前塵如夢，物是人非罷了。
白起：？？？
他的大腦飛快運轉：
戀愛寶典第二式“該壁咚時就壁咚”。
所以，他充滿壓迫感的往前，右手掌“嘭”的一下拍在樹身上，帶著東方雪也跟著往後。
他比東方雪高了半個頭，如今微微俯瞰著她。
東方雪則是往後仰倒到了樹身上，嘴微張露出些詫異。
白起唇角上勾，露出混雜著三分霸道，三分溫柔，三分真誠，還有一絲抗爭的笑。
東方雪：“爹爹？”
“有三個字我想對你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出口，但現在，即便我忘記了一切，卻依然記得這三個字，我想把它出來，可以嗎？雪？”
東方雪：！！！
她手指探出，擋在他唇邊：“別了，我都明白。”
白起：
東方雪：“爹爹，都這樣了，你還惦記著你借我的一千萬仙幣嗎？”
白起：
呐！他隻是想激活自己的金手指，為什麼要這麼難？
白起：“不，你不明白。”
東方雪：“我明白。”
“你不明白！”
“我明白。”
“你不明白！！”直男發出怒吼，這事兒今一定要整明白了，一定要分個誰對誰錯。
圓臉翻了個白眼，含糊而迅速道：“我不和你爭了，再見。”
她轉身就跑。
可惜從前趁著“魔寶輪”飛行如光的魔姑，如今竟然需要邁動長腿奔跑，實在是頗為諷刺。
白起怒了：“等等！！”
東方雪停下了，她還沒見老師發過火。
白起上前想拉她的手，可是卻忽然麵紅耳赤、心跳加快、身形顫抖
這就是直男的悲哀。
“跟我來。”
東方雪看到老師無比認真，乖巧地應了聲：“哦。”
黃袍的僧人，身後跟著紅衣少女，兩人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足跡。
足跡被大雪又覆淺而淹沒。
大金剛寺的寺門前，垂頭低目的白眉老僧正在門前站著，他身後是魁梧赤膊、戴著銅珠、口中依然叨叨著“佛究竟是男是女”的圓空。
白眉老僧看著遠處而來的兩人，輕聲問：“師弟回家了？”
他一語雙關。
既已出家，為何回家？
既已青燈古佛，為何還戀戀不忘前塵舊夢？
東方雪愣了愣，她認得這是大金剛寺的主持悟玄。
下一刻。
她看到自己最尊敬的老師，喊了近乎千年的爹爹往前邁出，然後雙腿跪下，落在冰冷的雪地裏。
白起輕聲道：“請師兄成全。”
圓臉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