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
淡淡的微黃光芒,將整片林子都照的慵懶了。
仿佛一個人的晚年,充滿著回憶。
人在極端想念一個得不到的女人的時候,通常都會借傷感的風景來聊慰傷痛。
陳玉京今沒有喝酒。
不如自從回到香山書院之後的這兩裏,書院的各項籌備都沒有給他喝酒的時間。
他今應付完了師門長輩之後,便一個人走在這林間,看著微黃的樹林,看著不遠處的一對青年男女。
那是年紀才不到十八九歲的兩個書院讀書人。
一男一女。
他們不會發現陳玉京在暗處看著他們,很是嫉妒。
他曾經也有過向這那個青年一樣的機會。
不,甚至有很多。
但他都沒有去主動抓住。
最後到了現在,他隻能在往昔他們走過的樹林裏,對曾經他們的影子發出難以尋味的澀笑。
隻不過,或許上真的想給他重新選擇的一次機會。
人生有幾個人能夠在失去想要挽回的時候,還能得到一次機會。
陳玉京回到家裏後發現了一封信。
“有句話,我還是想再問你。”
陳玉京緊緊地握著那封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次,他不想對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去假設。
他隻想下山,去再見她一麵,回答她的問題。
………………
“果然,隻要衛鳳點頭,我們的計劃就有八成的把握成功。”
“這香山書院裏,還有誰能夠比他們三個人互相了解彼此嗎?”
“連筆跡也能夠模仿的其他兩人認不出來。”
白奇在山道上淡淡笑著看著陳玉京下山的背影。
孫秀道:“有的時候,就算有破綻,也是當局者迷,不願意去清醒。”
“兩個人都選擇了相信,是因為她們內心都在期待著這個時候,卻都不想當那個主動的人,我們也算是幫他們。”
這個女子笑的莫名。
…………
香山書院以東一百裏。
這是一座荒廢掉的破學堂。
身著素白色錦長裙蘇曼走在這裏,眸光飄忽,似乎在尋找曾經的一些記憶。
仿佛看見了一個在書院裏隻要受了委屈,就偷偷跑來這裏一個人發泄的少年。
想著想著,蘇曼自嘲笑了。
卻又帶著幾分釋然後的輕鬆自如。
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沒有如果。
“那姐你為什麼還要去?”
“有些事情,決定了,就已經是結果,世上從沒有破鏡重圓的事,就算粘好了,也滿是裂痕,我隻是想去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然後,讓我們都不要去忘記,便結束了。”
蘇曼在這裏等著陳玉京。
學堂一處。
一身紅色袍子的無雙高高站在空一處。
如果不是她想辦法讓衛鳳出手,將這兩個人聚在一起,這兩個人可能怎麼也不可能主動見對方。
現在。
既然已經各自都出門了。
不管他們各自心中懷揣著什麼決定。
那都與無雙沒有關係。
她手中輕送,一道淡紅色的煙氣從手間滑出,隨著清風,飄向了學堂內的蘇曼。
無雙要導演一個結果。
一個與兩人本意無關,而她所需要的結果。
一個可以讓衛鳳在最後關頭扳回一局的結果。
如果香山書院的第一繼承人,在臨繼承前兩,卻與自己大哥的未婚妻有了巫山雲雨,最為看重禮教大防的儒門,還會讓陳玉京執掌南方儒門嗎?
在放出這縷粉色輕煙的時候,無雙心中閃念:
“或許,我隻是在重演曆史罷了。”
然而,就在這縷輕煙正欲飄入蘇曼身上的時候。
“呼呼呼……”
劇烈的風聲若晴霹靂響在學堂空。
驚雷般的一道拳風,從某一處撕裂而來,掀起了大風激蕩。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