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這已經是北唐五萬大軍破關南下的第二了。
五萬北唐大軍,由山隘破關南下,奔騰如虎風煙舉,在大地上凝結成了一片漆黑的烏雲。
這五萬大軍的領兵之人,是為北唐大軍之中的名將呼延梨,蓋世武道大宗師。
呼延梨展望著心中的地圖,“過了山,我這五萬大軍,便可長驅刺入南隋腹地,甚至有望在接下來一個月內,奇襲洛陽。”
兵下山,過取涼州,奇襲長安,這一向是在大唐軍中一種比較大膽的戰略推演。
因為地形的優勢,下山,過涼州,北境以南便再無雄城,有望帶著兵馬一鼓作氣直接拿下隋都,到時南隋帝都被攻陷,南隋名存實亡,這風險極大的一舉,或能輕易定鼎下。
屆時,這一路兵馬,再與從北境攻入七十多萬大軍會和,便可一統山河。
但這奇兵一直被大唐許多老成持重的大將以為是太過風險巨大的計策,再加上山關隘難以輕鬆破入,便一直隻是大隋軍中的一種南下構想之一。
誰料到,這次直接有南隋三大世家中人,為最後的魚死網破,直接聯係山郡世家中人,幫大唐撕碎了山關隘的口子,能讓駐守在山關外的呼延梨五萬大軍,長驅直入,有望建立千年以來第一功業!
從山南下的行軍路上,忽地前方斥候來報:
“呼延將軍,距離甕山還有八十裏,我五萬大軍,可於今夜卯時過甕山,而後直接可見涼州城。”
呼延梨一雙虎目閃爍。
在這太平的十年之間,大唐有各種諜子深入南隋,尤其是在北境之中各種官員的報、格、能力,更是了如指掌。
涼州太守陳懿出涼州世家,膏粱子弟,懦弱無勇。
這是三大世家中人和在南隋十年諜子對這北境靠近南隋中原最後一州涼州太守的評價。
“加緊行軍,務必在黑之前通過甕山,直取涼州城!”
拿下了涼州,他們就有了可以駐守的城池,用以稍阻北境邊線上來圍追堵截他們這五萬兵馬的防線。
他呼延梨可以留下三萬兵馬在此守住涼州,然後帶兩萬輕騎,直取南中原帝都。
然而,就在這五萬大軍往甕山急進的同時。
青州的北軍大營裏。
帥帳中。
“大將軍,呼延梨如您之所料,果真未走官道,而是五萬大軍兵行險著,往甕山方向而去,想過甕進涼州,以求最快時間行他們所謂的‘山奇謀’。”
一個白袍將興奮地道。
一盔甲的年輕將軍看著沙盤,麵容平靜:
“呼延梨入我甕中矣。”
白袍將崇拜的看著這位比自己年齡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大將軍,再看向那沙盤,耳畔不由回想起大將軍之前的話:
用示之已虛的辦法欺騙敵人,先使其暴露出真正意圖,而自己則不露形跡,從而做到,我對你的一舉一動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對我卻一無所知。
所謂的山奇謀,怎麼會瞞過秋兵神和孫長卿的眼睛。
這兩位一大一的兵家奇才,怎麼會容許如此重要的邊關防線上存在著一道持續十年之久,可直接威脅中原帝都的大破綻。
尤其是經過了改製後的南隋軍製,更加不可能被所謂的三大世家之人滲透的無孔不入,然後,將重要的山關隘直接大開。
這隻有可能是故意放開大門,將敵人引進甕中的一次大膽的奇謀。
將五萬大軍引入,使其孤立無援,然後一口吞下,先給氣吞萬裏如虎的北唐南下大軍一個殺威棒,打殘其一條腿……
甕山,甕山……
山如其名,像極了一個大甕,山口張開,宛若就算有十萬人,也能吞進去不留骨頭的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