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溫含玉用手指撥了撥喬越耳朵上的銀耳環,綴在上邊的鈴鐺便發出輕輕的聲響。
清清脆脆,很是好聽。
“阿越你真好看。”溫含玉忽地低下頭來,將前額輕抵在喬越的額上,一臉認真道,“想現在就睡了你怎麼辦?”
喬越正拿著綁腿的手一抖,長長的綁腿都掉到了地上。
耳朵發紅,心跳加速。
梅良此刻自凳子上站起身,道:“哦,那我把這屋讓給你們。”
喬越尷尬又著急,“師叔莫聽阮阮胡言。”
梅良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在巴木和巴土倆孩子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把門給關上了。
喬越:“……”
看著依舊直勾勾盯著他看的溫含玉,喬越麵紅耳赤,偏溫含玉還用手捏著摩挲著他滾燙的耳朵玩兒。
“阮阮莫胡來。”喬越拿住她的手,無奈道,“這是別人家裏。”
“我知道啊。”溫含玉這邊手被喬越拿住,她便抬起另一隻手將喬越另一邊的頭發別到耳後,捏上了他另一隻發燙的耳朵,用指頭揉揉又捏捏,“我隻是我想睡了你,又沒現在就睡了你。”
“……”喬越把她的另一隻手也一並拿住,而後把她兩隻手攏在了自己掌心裏,“青白日的,阮阮莫要這般胡話。”
“胡話?”溫含玉覺得喬越的不對,她的都是心裏話。
雙手都被喬越握住了,她就再一次彎下身來,朝他的耳環吹氣,吹得上邊的鈴鐺鈴鈴輕響,“我的是真心話,阿越不喜歡?”
“……”當然不是不喜歡,而是——
沒給他話的機會,溫含玉親上了他的唇。
喬越攬上她的腰,久久才讓她離開。
已放晴。
夜很熱鬧。
阿黎喝了很多酒,沒人阻攔她,她笑著笑著便哭了,又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
她始終沒有離開過梅良身側,她一直呆在他的右手邊上。
人多,她要時刻站在他身旁,不讓任何人碰到他的右手。
回到巴木家的時候,晚會散場了,她醉了也累了,卻如何都不肯離開梅良身側去歇息,梅良隻好坐在床邊上,她這才肯躺到床上去。
梅良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幾下,累極了她終是在排山倒海的倦意裏睡了過去。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她不安了許久的心如今終是安然了下來。
她的睫毛和眼角上還掛著眼淚,梅良用指腹幫她抹了去。
這是巴木一家幫他們倆收拾出來的房間,是讓他倆一起歇著的,但梅良並未躺下,他隻是替阿黎將被子蓋上後從屋裏退了出來。
旁屋,喬越也正為睡著了的溫含玉掖好了被子,出了屋來。
夜很安靜,家家戶戶都入睡了。
沒有蟲鳴,這冬日的氣它們全都躲了起來,不願再叫。
梅良憑欄而立,麵對著漆黑的夜空,不知看向何方。
喬越輕聲走到他身側來,抬手朝西邊方向指了指,為免打擾到屋裏以及樓下的人睡覺,他便將聲音壓得低低,道:“師叔,烏離部族的方向在那邊。”
向來沒有方向感的梅良這才轉頭看向西邊,卻又很快轉過頭來盯著喬越,詫異地問他道:“這麼快出來?溫含玉睡著了?”
“嗯,睡著了。”喬越微點頭。
沾了點兒酒,有些鬧騰,但這一年來她太累了,自入了苗疆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有屋有床來睡,他隻稍微哄了哄,她便睡著了。
梅良不由得朝喬越的褲襠看了一眼:“喬你是不是不太行?”
“……”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