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真武館,館主劉開山書房內。
此時這間書房的氣氛,少有地沉悶,配合窗外陰沉的色,令人感到十分訝異。
館主劉開山眉頭緊鎖,雙手交叉擱置在下巴前方,看起來似是在做著某種艱難的抉擇。玉樹上人坐在對麵靜靜地凝視著他,似是在等待著什麼答案。雖然神色沒劉開山那般凝重,但表情同樣是少有地嚴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書案旁燃著的那支沉香的香灰,都積攢了快有拇指長。
“啪!”
“我決定了。”
突然,劉開山猛地將手拍在桌子上,直接將那段香灰震落。
玉樹上人聞言,滿是期待地看著劉開山,示意他繼續。
“砰!”
“答應李太白的要求。”
劉開山另一手握拳,也砸在了書案上。
玉樹上人聞言長長地籲了口氣,給了劉開山一個肯定的眼神,明顯是在支持他的決定。
“那麼館主,我們現在就得好好考慮考慮,如何在邀請太白兄弟加入這案子的前提下,保證他不被那白僵屍鬼所傷。”
他接著認真地看向劉開山道。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我會讓他知難而退的。”
劉開山很是自信地擺了擺手。
玉樹上人:“館主打算怎麼做?這太白兄弟,可是不好糊弄。”
劉開山嘴角勾起,露出個狡黠的笑容:“上人此言差矣。”
“館主為何這麼?”玉樹上人不解。
“你覺得真有人願意放著青羊宮這種地方不去,而甘願留在那的青蓮鄉嗎?”劉開山反問。
“按常理而言,的確沒人會這麼做。”玉樹上人點了點頭。
“是絕對沒人會這麼做。”劉開山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而後接著道,“太白兄弟之所以會提出要自己來接這案子,無非是麵子上過不去,不想向青玄尊者服軟,就那麼乖乖地回到青羊宮去,他這是在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你想想看,一個煉氣六重修士怎麼可能打得過白僵屍鬼嘛?既然打不過,不就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回青羊宮求青玄尊者幫忙了嗎?他去求青玄尊者幫忙,我們這案子不就解決了嗎?”
“館主的……有道理!”玉樹上人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而後又疑惑地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隻需要陪他演一場戲。”
“什麼戲?”
“苦情戲!”劉開山越越是興奮,“我們事先跟其他斬妖師好,可以去攻擊那白僵屍鬼,但點到即止,既能讓太白兄弟看起來是盡力了,又能保證他的安全,最後太白兄弟奮戰至筋疲力竭,依舊是無能為力,你想想看,青玄尊者若是知道這一幕,會心疼嗎?”
“會?”玉樹上人不能完全確定。
“肯定會!”劉開山用力一拍桌子。
“所以這不就是演戲給青玄尊者看嗎?”玉樹上人驟然醒悟。
劉開山聞言眉頭一皺,一拍桌子,指了指玉樹上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錯!”
“可是,要是太白兄弟知道我們在幫他演戲,不太好吧?”玉樹上人有些擔心。
“這一點,你放心,沒人比我劉開山更懂演戲!”劉開山自信道。
到這裏時,他開心得想過孩子。
看著劉開山臉上的笑容,玉樹上人這才回想起來,劉開山在出任江油真武館館主之前,就是長安梨園台柱,他老嶽丈也是因此,一直不太待見他。
不過他仔細想想,這似乎的確是個好辦法,隻要演得成功,那就既能保證李太白的安全,又能順利了解這樁案子。
反正總比讓李白直接涉險好,當然前提是不被李白發現。
“砰砰砰……”
而就在兩人商量好,對李白的對策之時,一名下人忽然敲響了書房的門。
“何事?”
玉樹上人一邊起身開門,一邊問道。
“成都真武館的趙公子跟慕容姑娘求見。”
下人回道。
不過那下人這話才完,一對青年男女便從他背後走了出來。
“不請自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