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今天就來了這些人。”
安排好一行人入席之後,李客忽然來到李白身旁,皺著眉問道。
“都去對麵了。”
李白轉頭看了眼對麵人聲鼎沸的聚福樓努了努嘴。
李客商場摸爬多年,立刻會意,當即有些埋怨地看向李白道: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早跟我說了,我也好叫些朋友給你撐撐場麵。”
“沒必要。”
李白聞言笑了笑。
“就是一個開張酒會,沒人來就當是我們的家宴,酒樓的生意貴在長久,開張這一天熱鬧與否沒那麼重要。”
他一臉豁達道。
“你有這份心境倒也不錯。”
李客少有地讚許了李白一次。
“師父他老人家跟幾個師兄等等應該也會過來。”
這時許鬆陽也走到李白跟前。
“他老人家不是收了對麵三萬兩麼,再來捧我這個徒弟的場,不合適吧?”
李白撇了撇嘴。
“師父他老人家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麼?”
許鬆陽白了李白一眼。
“不是嗎?”
李白反問。
“就算是,你也不能這麼說!”
許鬆陽又瞪了李白一眼。
“望梅居恭迎,青羊宮宮主青玄尊者大駕!——”
差不多就在許鬆陽這話出口的同時,樓下店夥計忽然朗聲道。
“咦?”聽到這一聲,許鬆陽也是一臉驚異,“他老人家還真舍得那三萬兩啊!”
“啪!啪!”
許鬆陽這話剛說完,他跟李白腦門上齊齊挨了一巴掌。
“你師父我有那般不堪嗎?”
青玄的聲音隨即在二人耳畔響起。
與青玄一同出現的,還有大師兄徐玉衡。
“師……師父……”
二人訕訕一笑。
“師父您不是不打算過來嗎?”
李白好奇地問道。
“好不容易能看你小子吃一次癟,為師能不來嗎?”
青玄嘴角勾起,狡黠一笑。
“你可真是我師父。”
李白一臉無語。
……
“青玄,就是青羊宮那老神仙青玄嗎?”
“除了他還有誰敢用這個名諱?”
“什麼老神仙,一個神神叨叨,喜歡故弄玄虛的老頭罷了,我們讀書人可不吃他們那一套。”
“這倒也是,說到底也是個隻會打打殺殺的粗人。”
對麵聚福樓的賓客們,同樣注意到青玄的到來。
不過隻是略微喧嘩一陣過後,便又重歸平靜。
在大唐,無論是廟堂還是市井,修者與讀書人之間向來彼此不待見。
隻是看到青玄的到來,聚福樓的掌櫃劉安卻是皺起了眉。
“沒想到,這望梅居還真與青羊宮有所牽連。”
他若有所思地道。
“掌櫃的你別擔心,這青玄一介武夫,既不會吟詩又不會做文章,也就是在城內修士中有些威望罷了。”
一旁的六福安慰道。
“嗯。”
劉安神色如常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他一個小小酒樓,其實不太想卷入讀書人與修士之間的爭端。但隻是一個青羊宮的話,他倒也不怎麼擔心,畢竟青羊宮本身與廟堂走的就不是很近。
“成都真武館,袁館主到!——”
就在劉掌櫃心裏這麼想著的時候,對麵望梅居樓下的夥計迎客之聲再次響起。
“袁……袁館主?!”
聽到這個名字,劉掌櫃心頭一驚,當即走到窗口向對門樓下望去。
“望梅居恭迎,成都真武館,西院天師府焚天師大駕!——”
“望梅居恭迎,成都真武館,東院天師府邢天師大駕!——”
隻是他還沒來及看清來人相貌,兩道迎客之聲接連響起。
這兩道聲音,恍若雷擊一般從劉安腦門當頭劈向。
“不是說青羊宮速來與真武館不和嗎?這望梅居怎麼會請得動這兩位?”
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不止是他,此刻酒樓內其他賓客臉上的神色也變了。
比起向來不問世事的青羊宮,真武館與天師的名頭,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可要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