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
聚福樓內喧嘩聲結束。
隨著“嘩啦”一道布匹滾動的聲音響起,一匹寫滿了詩句的白綢布從聚福樓窗口放了下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綢黑字,格外顯眼。
而不等李白他們細看,便隻見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了窗口,然後朗聲吟誦道:“海棠風外獨沾巾,襟袖無端惹蜀塵。和暖又逢挑菜日,寂寥未是探花人。不嫌蟻酒衝愁肺,卻憶漁蓑覆病身。何事晚來微雨後,錦江春學曲江春。”
念完這整首詩,年輕人站在窗口衝望梅居的方向拱了拱手:
“晚輩夏穀,經家師指點,有此拙作《蜀中春雨》,在各位前輩麵前獻醜了,慚愧慚愧……”
年輕人神情謙遜說話彬彬有禮,便是望梅居內這些賓客也沒法對他生出惡感,而那聚福樓內更是恭維奉承之聲一片。
“時辰倉促,有此詩作,倒也沒辱沒我們清暉書院的名頭。”
這時隻見慕容老頭也站到了窗邊,他嘴上雖然嚴厲,但心中的歡喜卻早已“寫”滿了眼角眉梢。
“謝老師指正。”
夏穀對著慕容老頭深深作揖。
“在外邊不必如此拘謹。”
慕容老頭擺了擺手,然後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望梅居,隨後麵帶微笑道:
“今日時辰倉促,我們便不再另尋佳作了,就以此一首《蜀中春雨》,來請教請教望梅居的各位朋友。”
他將那“請教”二字說得格外地用力。
望梅居內。
“這老頭明知我們不擅長舞文弄墨,還一口一個請教,這是故意的吧。”
慕容老頭的這番話後,還沒等李白阿虎做出任何反應,百煉山莊的張遼第一個站了起來。
“坐下。”張百煉狠狠瞪了張遼一眼,然後接著道:
“今日太白酒樓第一天開張,你可莫要添亂!”
作為過來人他十分清楚,修士與讀書人之間的矛盾,不是靠武力就能夠解決得了的,特別是對付這種地位不低的讀書人,弄不好會鬧出大問題。
除非你能在才學上勝過他們,否則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反而是眼不見為淨。
“太白。”
這時李客也向李白招了招手。
“你跟我去敬你師父他老人家一杯酒。”
他端起酒盞衝李白使了個眼色。
在蜀地摸爬滾打了這麼久,他自然也清楚,這幫讀書人有多難纏。
“沒錯,沒錯……”
這時青玄也笑著開口了。
“李賢侄、太白,我們來喝酒,來來來……”
他熱情地向李客跟李白招著手。
“我張百煉,也來敬青玄老神仙一杯!”
“哈哈,我青鬆久仰青玄尊者已久,今日有幸得見,也想敬老神仙一杯。”
似乎是怕李白會覺得尷尬,張百煉跟青鬆道人這時也端著酒盞站了起來。
“兩位實在是客氣了。”
青玄立馬從席位是上站起身來。
見青玄起身,一旁的雲知守焚天師他們也跟著站了起來。
“張老莊主早就想去山上拜訪您老人家了,今日有緣得見,我們老哥兩一定要多喝幾杯。”
雲知守笑嗬嗬地衝張百煉揚了揚手中酒盞。
“早就聽說莊主海量,我梵某人今日一定陪莊主喝個痛快。”
邢天師這時也笑著開口了。
“我怕你是惦記著讓老莊主給你弟子鑄煉兵器吧。”
一旁的焚天師揶揄了一句。
“……”邢天師皺了皺眉看著焚天師先是一陣語塞,繼而反駁道:
“那你不也一樣嗎?”
“哈哈哈……”
張百煉聞言先是爽朗一笑,打斷二人爭吵,繼而十分豪爽地道:
“老頭子我雖然許久沒拿過錘子了,但今日在座的各位既然都願來捧我太白小友的場,日後若有求,老頭子我必然應!”
“張老,你可別把身子累壞了。”
一聽張百煉這麼說,李白被嚇了一跳,趕緊勸說道。
按照張百煉那精益求精的個性,一件兵器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功夫不可能出的來,加之他現在年紀又大了,這麼長時間的鑄煉兵器,對身體跟心神的損耗難以想象。
“今天我高興,在座各位也都是個中翹楚,我張百煉的兵器,能得諸位賞識榮幸之至!”
張百煉聞言卻是擺了擺手,很是豪邁地道。
“放心吧太白。”這時張遼將手搭在了李白的肩膀上,然後笑看著他道:
“還有我跟玉安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