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十二月中旬。
青蓮真武館清晨的風,總算是有點凜冬的樣子了。
門前的的草地上打滿了霜,地麵硬得硌腳,隨便打個哈欠都像是吞雲吐霧似地。
不過即便是天氣如此惡劣,阿倍已經準時拖著掃帚,開始清掃門前落下的鬆針。
“唰、唰、唰……”
“嗚……”
掃帚掃過地麵時發出的聲響,與不時嗚咽的寒風呼應著,倒也相得益彰。
“呀!……”
這是丫丫忽然出現在了大門口,衝阿倍叫喊了一聲。
“丫丫啊,天這麼冷,你就在屋裏呆著吧,外麵有我在。”
阿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認真道。
丫丫聞言淡淡一笑,然後做了個吃飯的手勢。
“我知道了,掃完這些我就回去吃飯,丫丫做的料理,我阿倍最喜歡吃了!”
阿倍一聽到要吃飯,也笑得跟個孩子似地。
丫丫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在“呀呀”的又叮囑了一聲之後,這才轉身回到院裏。
這兩天青蓮真武館大部分人都去了成都府遊玩,館裏除了幾名看門的守衛,以及一些做雜事的家丁,就隻剩下阿倍跟丫丫了。
丫丫向來怕生,雖然李白他們邀請了很多次,但最後也還是沒去。
至於阿倍……
“我阿倍就是個廢物,可以留在這裏掃掃地,能吃上丫丫小姐做的飯,就已經很滿足了。”
阿倍放下笤帚衝有些冰涼的手上哈了口氣,然後一臉微笑地迎著頭頂的晨曦道。
總之,心結未解,他是不會踏出青蓮真武館半步的。
“噠噠、噠……”
“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山林中傳來。
隨後,兩名各自騎著一匹神俊靈馬的少年,風馳電掣一般出現在了青蓮真武館前。
二人的到來,揚起了一片塵土不說,還從林中帶來了一地鬆針落葉。
“唉……”
正準備回屋吃飯的阿倍歎了口氣,隨即一言不發地再一次開始親掃起地上的鬆針跟落葉。
“摩詰,這裏真的是青蓮真武館了!”
一名身披白色貂裘披風的魁梧少年忽然很是興奮地指著真武館的匾額道。
“沒錯,均哥兒……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在那白裘少年的旁邊,是一名同樣年紀不大,身披黑裘麵容清秀的少年。
“前方何人?”
這時兩名看門的年輕守衛從門口走了下來。
“我乃長安劍聖門下弟子王維,這位是我好友張均,今日特地前來拜會青蓮真武館斬妖師李太白。”
這兩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從長安而來,專程來找李白的摩詰跟張均。
“青蓮真武館閉館七日,兩位有事的話,七日後再來吧。”
一聽說是長安來的,還是劍聖弟子,那兩名年輕看守語氣隨之也客氣了許多。
不過摩詰一聽這話卻是皺起了眉。
“那能否告知李太白先生現在在何處?”
他耐住性子向麵前的兩名年輕看守問道。
“抱歉,館內斬妖師行蹤皆為機密,無可奉告。”
年輕看守回答得不卑不亢。
再一次被拒絕的摩詰,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那可否讓我們二人進去坐坐?”
摩詰是不相信館內一個人都沒有的,諾大一個真武館,人不可能全不在。
“館主吩咐過了,閉館期間,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館。”
另一位年輕看守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剛剛丫丫也喊了他去吃飯,但因為這兩個人,現在還在吹著冷風,任誰心情也好不起來。
“詰哥兒,跟這兩個看門的費什麼話,直接進去找人,我就不信動靜鬧大了他不出來!”
張均冷哼了一聲。
在長安時,他哪裏吃過這等閉門羹,再一想到自己這一路上受的顛簸之苦,心頭火氣一下子冒了出來。
“再等等。”
摩詰卻是耐著性子製止了張均的莽撞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