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塔二十一層,蘇辰白衣血染,臉色冰冷。
巨大的桌子旁,四名酆都使臣雖然看不清臉色,但那湧動的殺機分明無比強烈。
如意狀況,讓蘇辰眉頭緊鎖。
“憑什麼?”
虛空中傳來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那湧動的力量更為強烈。
“一個廢物,竟敢毀壞角鬥場,還妄圖私自逃離無間地獄,這罪名,已經足夠讓我們滅掉你,現在留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想要與我們對抗,當我們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
如同山嶽一般的威壓更加濃重,幾個麵容虛無的酆都使臣同時看向了蘇辰。
那力量讓蘇辰不斷噴血,身體已經踉蹌不止,隨時都有倒下的危險。
但蘇辰在強忍著,一路走來,他曆盡艱辛,在這裏倒下,甚至對不起他所付出的一切!
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酆都使臣,蘇辰身上漸漸湧動殺機。
場中氣氛,變得越發凝重。
“你們當真敢殺他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
包括蘇辰在內,場中之人全數一愣。
場中黑暗處虛空之中湧現一陣漣漪,身穿黑色蟒袍,頭戴紫金冠的嚴平再度出現。
蘇辰的臉色變了變,選擇了沉默。
四名酆都使臣則一聲冷哼,偏過了頭去。
直到這時,嚴平才淡淡的看了蘇辰一眼,接著甩手,一枚古樸的令牌落在了桌子上。
定睛看去,分明是死魚眼沈笑給他的那個令牌!
蘇辰眼中盡是震驚。
近期事情太多,他早已經忘卻了和沈笑之間的約定,也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令牌竟然會在關鍵時刻起到了這樣的作用。
不過雖然心中充滿了驚訝,但蘇辰卻遲遲沒有開口。
現在這種情況對於他來極為不利,保持沉默才是此時此刻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並未理會幾名酆都使臣,嚴平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淡淡的看了蘇辰一眼道:“這令牌是誰給你的,實話實,或許能免去你必死的局麵。”
相比於幾名酆都使臣,嚴平的語氣顯然相對柔和了許多,但那種深刻於骨血之中的高傲卻遲遲沒有消失。
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蘇辰極為不爽,但此時此刻他也非常清楚,能幫他的,也隻有嚴平一人。
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訴,嚴平的表情陰沉了下來,而幾名酆都使臣的臉則漸漸凝實,露出了那有眼無珠的麵容。
“你的是真的?”
一名酆都使臣開口,聲音依舊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
蘇辰冷哼道:“不相信的話,盡管動手。”
“你!”
酆都使臣的臉色極為陰沉,但卻遲遲沒有動手。
事到如今,蘇辰也明白了,對於罪惡之城乃至暗中的酆都來,沈笑都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人
,他們今日之所以要見他,想來就是因為沈笑。
確定了這一點,蘇辰心中鬆了口氣。
現在看來,情況對於他來,到是有利了一些。
“蘇辰,按著酆都以及角鬥場的規矩,你已經是死罪,但沈笑此人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若你能提供有關他的消息,我們可以免去你的罪名,甚至,還你自由。”
嚴平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出的話卻讓人下意識的信服。
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手段,將神識之力隱藏在聲音之中,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對方的神誌。
若並沒有修煉衍訣,蘇辰已經在如此聲音中迷失了。
但縱然如此,他還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擺脫了這種神識被人為操控的狀態,深呼吸後才直視嚴平,:“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唰!
突然的聲音響起,磅礴的威壓湧動,一名酆都使臣已經出現在了蘇辰麵前,一伸手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猛的用力直接將蘇辰提了起來!
“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
濃鬱的窒息感湧來,蘇辰卻笑了,眼中甚至充滿了鄙視。
“好哇,我這條命就在你手裏,想拿走隨便你,但我也警告你,今日你不殺我,他日我必然踏足酆都,踩著皚皚白骨登臨你們的王座,讓你們不得不對我俯首稱臣!”
這話一落,那酆都使臣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並無瞳孔的雙眸之中爆發無窮殺機,手臂上力量湧動!
窒息感更加濃烈,蘇辰的臉色已經無比蒼白。
坐在座位上的嚴平皺眉開口:“夠了!”
那酆都使臣並未停止動作。
嚴平一聲冷哼,猛的揮手,強大的力量湧動而來,酆都使臣臉色一變,連忙鬆手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