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頭疼欲裂!
整個人的腦子恍若要炸開了似的,心髒處還一陣陣抽痛!
光線暗沉的包廂內,喧囂聲震耳欲聾。
誰也不曾注意到,歪倒在角落沙發上蜷縮著的身影,在沉寂許久之後……
動彈了一下。
嗯,動彈了一下。
俗稱,詐屍。
沙發上蜷著的,是個尚且不滿十八的少女,身量纖細卻也前凸後翹,光是從隱約的身形看上去,便讓人覺著日後抽條了,絕對是個禍水。
隻可惜臉上畫著濃妝,跟鬼似的,燈光一暗,就看不清長相。
疼!
少女捂著心口,一手撐住沙發,顫抖著爬坐起來。
P,這是被紮到心了?
還是心肝脾胃腎都被人給紮成篩子了?
怎麼疼成這樣兒?
陸如酒獨自坐在沙發上醒神,半晌半晌都反應不過來,一切看上去遲緩無比。
頭一陣劇痛,一些淩亂的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湧過來。
“嘶——”倒吸了一口涼氣。
腦子疼得都快炸了,周遭的環境又無比喧囂,陸如酒嫌棄地蹙眉。
扶著牆壁起身,決定先找個地方靜靜,再來想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個酒吧包廂,包廂裏的其他人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大聲嚷嚷著。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有個嬌可人的身影,一路扶著牆壁,慢慢從包廂裏晃悠了出去……
洗手間。
陸如酒在馬桶上坐了十來分鍾,才認清楚一個事實:她死了,然後又活了。
身為昆侖境赫赫有名,萬裏無一,人見人愁的才陸如酒,死了。
昆侖境,仙人居。才遍地走,精英多如狗。人間修道界的那些所謂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汲汲營營,窮極一生,為的也不過就是摸到昆侖境的邊而已。
然而,摸不到。
嘖,真慘!
她記得當時,她是跟大師兄一起探尋深淵魔族。
結果在靠近深淵魔族的地界之前……
草,好像有人從背後偷襲了她!
背後就是一掌,當時她就覺得五髒六腑俱碎,在最後關頭,勉強往後回看了一眼。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陸如酒坐在馬桶上翹起了二郎腿,手摸了摸鼻子,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回頭一眼,看到的是她大師兄,步!江!南!
別生氣!
緩一緩!
氣大傷身!
陸如酒克製克製又克製,終於到最後忍無可忍之下,猛地一腳踹在衛生間的隔板上:“日!步江南,你好樣的!我他媽把你當老公,你背後給我捅刀子?”
“師姐,他也不是背後給你捅刀子啊,明明是給了你一掌。”一道聲音自腳邊,弱不唧唧地道。
“誰?”陸如酒迅速朝聲音源頭看過去。
一隻灰不溜秋的大老鼠,正眼巴巴的瞧著她。一雙眼睛隻有綠豆大,瞪大了之後……還是隻有綠豆大。
“你誰?”還喊師姐,醜得一比。陸如酒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長得這麼磕磣,竟然還好意思喊她師姐?
灰不溜秋的大老鼠似是收到了莫大打擊:“師姐,我啊!不寐啊!你九師弟!”
陸如酒下意識便問道:“你怎麼這副醜樣子?”
她師父總共收了九個弟子,她排行第八,是九人之中唯一的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