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有人趴在包廂的窗戶上往底下看。
邊看,邊偶爾回頭抱怨……
“我九州哥,至於嘛,你要真喜歡那個跳鋼管舞的舞娘,就花大價錢去追唄,用得著這麼攢局喊我們來捧場嘛?”
更何況,在包廂裏看這麼久,人家又不知道你是專門為她來的。
這種夜場,喜歡就搭訕,不喜歡就走開,多簡單明了的規則,是不?
“就是個跳舞的而已,應該很好上手的。”
墨喬燃年紀不大,可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仿佛自己很有經驗。
完之後,冷不丁覺得周遭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度。
仔細一看,林九州這個當事人倒是沒表現出不悅,反倒是他堂哥墨焰,正用眼刀子看他。
墨焰冷眼看他,盯得墨喬燃腿肚子發軟之後,不冷不熱地道:“你是哪裏來的優越感,這麼不尊重人的話?”
墨喬燃頓時嚇得安靜如雞。
他不怕地不怕,自己老子都不怕,就怕堂哥墨焰。
沒別的原因,他打不過墨焰!
明明都是年輕人嘛,他堂哥跟苦行僧似的,又古板又老套,錯一句話,都能給他摁在地上錘一頓!
這包廂在二樓,窗戶一打開,底下就是樓下大廳。
包廂裏七個人或坐或躺,一個個看上去倒真是賞心悅目,年輕才俊。唯獨墨喬燃還是個半大的少年,一看就比其他人更加跳脫。
坐在圓桌邊上泡茶的年輕男人,在眾人中格外顯眼。
氣息沉穩,滿頭白發,惹眼得很。
慢條斯理地衝洗著茶具,硬生生將這喧囂的酒吧,給坐出了山野林間隱世大拿的風骨。
要是陸如酒瞧見的話,怕是要問一句來自靈魂深處的話……
這麼裝逼,真的不怕被打嗎?
包廂裏氛圍輕鬆,很安靜,比其他包廂的鬼哭狼嚎來,簡直是世外桃源。
墨喬燃在墨焰移開眼神之後,鬆了口氣,然後繼續往底下看。
冷不丁看見底下的場景時,嗷嗷叫了一句,回過頭來對坐在桌邊的年輕白發男子道:“笙簫哥,你看你看,底下那個是不是你們家顧錦星的未婚妻啊?”
男人微微抬眼,湛藍的瞳孔顯得格外幽深。
眉目如畫,神情淡淡,顯得溫和雅致,而又格外疏離。
在顧笙簫抬眼的那一瞬間,墨喬燃竟然都驚豔了片刻,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仙人。
墨喬燃:“……”臥槽,這簡直不科學!
我,墨喬燃!男的!公的!雄的!竟然會被同性給驚豔!
趕緊往外麵看兩眼平複一下心情!
“哎呀!臥槽!陸如酒在被人調戲誒!”
幸災樂禍的語氣很明顯。
畢竟無論是顧錦星還是陸如酒,墨喬燃都跟這倆人不對付。
大家都是同齡人,十六七歲。
顧錦星吧,紈絝子弟。
陸如酒吧,紈絝少女。
都張揚跋扈,囂張得不可一世。
墨喬燃覺得羨慕嫉妒恨,所以看不順眼這倆!有他堂哥在上麵壓在,他這輩子都蹦躂不起來。
所以憑什麼大家都當螃蟹,橫著走。就他當狗,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