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寐雖然心裏格外著急上火,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開口話。
要不然的話,讓人聽見一隻老鼠話,隻怕師姐還沒去吃牢飯,他已經被人送去解剖做研究了。
其實步不寐何必那麼擔驚受怕。
陸如酒眼下看上去,其實還是挺正常的嘛!
對啊,無比正常。
聽到“野種”二字的時候,隻是輕輕發出一聲嗤笑,至始至終都低垂著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究竟是個什麼神色。格外邪氣地舔了舔唇,從旁邊拿起一塊餅幹,慢慢地啃了啃。
步不寐都快炸了。
爸爸!
求你別吃東西!
尤其是用這種緩慢的速度慢慢啃!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生氣至極的時候,嘴裏就想拿些東西啃,慢慢的磨牙,那簡直就像是在啃對方的血肉一樣。
這場景,簡直不能更加熟悉!
“怎麼?不出話來了嗎?以前不是很囂張的嗎?現在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個野種,所以囂張不起來了?”
俞望雅渾然不知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
如果要是之前的陸如酒,她挑釁了也就挑釁了。
更甚至還能借著這個機會,讓陸如酒在晚宴上失態,在陸家的地位一跌再跌。
隻可惜眼下的陸如酒……
能動手,那就別嗶嗶了!
吃完了一塊餅幹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俞望雅的頭發。
按住她後腦勺之後,往自己身後一帶。
陸家晚宴準備的特別充分,各種各樣的糕點都有,還有奶油紙杯蛋糕。
擺在精致的碟子裏,齊齊整整的。
陸如酒順手拿了一個,直接塞進俞望雅嘴裏,然後將她頭摁進了那一堆奶油蛋糕中。
下手快很準,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俞望雅哪裏能夠預料得到,陸如酒竟然像隻瘋狗似的,直接動手了!
她現在嘴被蛋糕堵住,整張臉都摁在奶油裏,鼻翼中全都是甜膩的氣息,幾乎讓她覺得反胃。
“有本事你就到時候大聲嚷嚷,破壞了陸家千金姐的介紹宴,你覺得陸甜甜會不會恨你入骨?
反正我是無所謂,破罐子破摔。”
就這麼一句話,在陸如酒鬆手之後,俞望雅氣得渾身顫抖,也沒敢聲張。
她的的確確是想要嚎啕大哭,博人同情,引人注意,最好陸家大夫人在當中給陸如酒狠狠一巴掌,給她一個教訓!
可是在聽了陸如酒的話之後,她不敢。
是啊,她之前隻想著讓陸如酒顏麵盡失。
但是卻沒有考慮過,這是陸家大夫人首次正式將陸甜甜,以陸家的名義介紹給外界。
如果要是被她給搞砸了……
哪怕她將所有原因全都推到陸如酒身上,到時候陸家也會遷怒於她!
俞望雅滿腹屈辱地離開,去將自己這狼狽的一身打理幹淨。
這隻不過是個插曲而已,可陸如酒卻深切感覺到……
果然啊,陸家是待不下去了。
直覺告訴陸如酒,甚至連整個帝京,她都待不下去了。
至少在她實力還不夠強之前,應該是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這個坑爹的千金大姐,也不知道之前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無論走到哪都是看她不順眼的。
現在虎落平陽,估計一堆人等著痛打落水狗。
她沒有時間耗費在這種幼稚無聊的手段上。
就算不再是昆侖境那個赫赫有名,萬裏無一的才又如何?
她同樣能夠組建自己的勢力!
同樣能夠混得風生水起!
同樣能夠傲視群雄!
同樣能夠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陸如酒,生性喜裝逼,這麼鬥誌昂揚,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
眼下,她需要的是暫且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