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個封的有點兒大了，從沒想過。”齊哂笑一下。
“你應該得的。朕活著，你就能做王爺。”齊元泰點了點頭。
“是啊，你死了我就快要啟程了。”齊聳聳肩。
“你，那麼盼朕死？”齊元泰眼皮撩了一下。
“實話，我對你沒啥印象，你死活，我還真不在意。倒是我娘，一直和我你的好。她身上的破貂袍子毛兒都要掉光了，也舍不得換一件，是你送的。我猜，你要是死了，她會傷心。”提到娘，齊有些哽咽。
繼續道：“可現在，你死活娘都不會在意了。因為她……”
齊的淚水在眼中轉悠，終於淌了下來。
齊元泰沉默，半晌才道：“朕本來打算追封你娘，可你知道，朝廷之中，掣肘很多。”
“知道，大局為重麼！一個女子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還有呂家，我們也惹不起不是？”齊的話的輕鬆。
可齊元泰卻從這輕鬆之中，聽出了一絲冰冷。
帝王之心，鬼蜮莫測。
“朕愧對你們母子。”齊元泰歎息一聲，仿佛慈父一般拍著床沿道，“這鳳儀宮，自從你母親離開之後，就再也沒人進來過。這裏，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
“這許多年過去了，朕也隻有你們幾個孩子，而你是最的一個，你可知道為何？”
“因為朕自從你母親帶著你離開皇宮去北荒之後，就開始疏遠女色。除了你娘，朕不想碰別人，也不想再和別人生孩子。”
“朕心裏苦，你可明白？”齊元泰宛若失去帝王尊嚴一般問道。
齊微微一愣，第一次在這個老頭兒麵前真的想哭。
“當年讓你苦的人，現如今活的很好。可你口口聲聲愛的人，又如何了？”齊聲音有些嘶啞。
齊元泰果斷道：“當年之事兒，極難分。”
“也沒什麼難分的。你的皇位是靠著呂家人得來的，就算做交易，也是劃算。又有什麼好解釋。”齊平複了剛剛的激動。
“你，你都知道？”齊元泰似乎有些慌亂。
“事先和你一聲，我在京城，少不得招惹呂家。如果有機會，滅了他一門也是會的。你，不怕？”齊斬釘截鐵的。
“若是他們犯了王法，自然要按律治罪。若隻是你們之間的紛爭，朕會偏袒一點兒你的，”齊元泰。
“有你這話就好。”齊握了握拳頭。
“到什麼時候，記住一件事兒，朕是你的父皇。這大雍朝，姓齊。”
“朕不管你大哥做皇帝，還是你二哥更厲害一些。朕隻要這下姓齊就好？”
“所以，棣兒，你也要努力。朕覺得，你就是年輕時候的朕。做的好了，北方可以不去，這大雍朝或許歸你……”
“打住！”齊立刻打斷了齊元泰的話，直接道，“剛剛我來的時候，你問我，我們在北荒是怎麼過的。”
“現在我告訴你，北荒很好。夏耕種漁獵，冬日大家都歇下來，躲在家裏貓冬。”
“在我看來，隻有傻子才會喜歡什麼皇帝，稱什麼聖人。”
“每麵對看不過來的奏章，難道很有意思麼？南方發大水，要督導河道衙門疏導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