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
“說!”
“是是!”
王臻連連叩首,不管不顧地甩出了鍋:“回六部大人,是佛門!”
“嗯?”
六張模糊的麵容似乎對視了一眼。
此事若牽涉佛門,那便是他們也不好辦了。
那青色官服低頭垂下一道目光,讓王臻瞬間如同背負大山,殘魂一陣閃爍。
“下方小吏,你此言可有憑據?可知在本功曹麵前信口雌黃,罪在不赦,當受煉殛魂之苦,永世難脫。”
王臻叩首不停,也不敢停:“小吏不敢!小吏不敢!求功曹大人開恩,容小吏稟報!”
“你且說來!”
“是!”
“六部大人,小吏於迎駕途上,為杜將軍開道之時,曾於投一店,遇一行三人,因此三人,小吏被那店家無理冒犯,小吏怕有意外,誤了迎駕時辰,便鬥膽用地曹大人所賜地冊諭令,察了此三人生平,”
王臻小心翼翼地說著:“卻不想,三人之中,兩人也無甚奇,卻有一人,地冊諭令竟然無法察看他生平……”
青色官服冷笑:“怕是他等得罪了你,你要報複他等吧,迎駕路上,如此節外生枝,此罪先與你記下。”
王臻亡魂大冒:“大人恕罪!”
“好了,此等人有眼無珠,不敬鬼神,與他個報應也是應當。”
那金色官服人影沉聲說道,對此事一言而定,便話鋒一轉:“此人是佛門中人?”。
王臻大喜跪伏:“回神曹大人,那人確是佛門中人,但小吏看他氣息勻稱,有些氣力,似學過些人間武人養氣的功夫,卻並無佛門修為在身,當非修行中人,隻是身披袈裟似極為不凡,應是寶器無疑。”
一身綠色官服人影陰陰嗤笑:“嘿,你小小一個陰吏,雙眼渾濁,便真有佛門大德尊者當前,又如何能辨?”
“是是!鬼曹大人,小吏卻是兩眼渾濁,難辨真人,也許那人真是藏匿了修為,居心叵測!”
金色官服道:“那人年歲幾何?是何模樣?”
王臻不敢隱瞞:“年約二十許,長相倒是俊秀非凡。”
青色官服點點頭:“嗯,凡人體弱不堪,難行大道,故人間修士修行,一貫要先打熬氣力,如此看來,當是佛門中的後輩子弟,雖無佛法修為,卻有法器護身,其師門當是佛門大宗。不過……”
“此人又與你何幹,你怎就敢說是佛門在與我陰司為難?”
“冥曹大人!小吏絕不敢誑言啊!小吏是親眼所見!那人間皇帝以大軍圍我輿駕,大軍陣下,五百陰兵實不能敵!”
“杜將軍本已從軍陣中逃出,是被一從天而降的巨掌打死,那巨掌佛光濃厚,掌心有一卍字咒印,小吏絕不會看錯,如此能為,定是佛門尊者無疑!”
“哼,人間皇帝,真是越來越不敬鬼神,到了這李氏,祭天之禮也敢敷衍,如今竟然還敢不遵天命,褻瀆鬼神!”
白色官服人影冷聲道:“本曹定當上奏天帝,拿他問罪!”
另一人道:“人間皇帝自大無禮已久,天帝早已不滿,此事自要奏明,隻是這佛門竟敢違背天地之盟,突然對我陰司出手,究竟是何意?”
王臻的話是真是假,他們一看便知。
六個人影也不認為小小一個陰吏,敢在他們麵前說謊。
金色官服忽然沉沉道:“傳聞,上古之時,九宵之上,有太微金闕帝君,便是今日之天帝尊號,”
他朝天恭敬地拱手一禮,收回才道:“卻少有人知,尚有一位玄黃高天道祖,一位娑婆世界佛祖,與天帝並存,故此,上古之時,有仙佛與諸神並存,”
“隻是不知為何,道祖化道,佛祖入滅,九宵之上,隻有天帝君臨,仙佛多有隕落,諸神掌管三界,定下天地盟約,眾生萬靈,皆歸天命之下,佛道兩家,不得幹預天命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