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咱們因為情報不足,貿然找了上去,但在它麵前,咱們就跟螻蟻沒什麼差別,要是沒有魔天令旗,差點就跑不了,吃虧的是咱們,它有什麼好在意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傷自尊,但事實就是,這家夥像縮頭烏龜一樣縮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頭也不敢冒,不可能因為兩隻螻蟻就鑽出來吧?”
白衣公子哥說著,擺手道:“他們隻是說羅刹江上鬧妖,也未必與老怪有關。”
“否則,蘇州雖是富庶之地,有高士、重軍鎮守,卻也未必能輕易誅殺老怪,更不可能這般幾無動靜便沒了。”
旋即他麵上又現出幾分疑惑:“不過這老怪流落此界,占據錢塘江,自詡錢塘龍王,若不是忌憚此界天界仙神,恐怕便不是占據錢塘江,而是連四海都敢占了,自立為天下水脈之主,”
“羅刹江是它的地盤,依這老怪的狂悖,是斷然不會容忍臥榻之側有旁人酣睡。”
“所以本尊才認定,那妖怪就算不是老怪,也定然與其脫不開幹係,”
黑心老人眉頭皺起:“這唐國臥虎藏龍,朝中百官,不乏堪比地仙之流的大儒武將,會不會是這老怪露了形跡?”
“露了形跡?”
白衣公子哥眼中微微一亮。
“這老怪雖然狂妄,卻老奸巨滑,能躲在此界這麼多年不被發現,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
“這羅刹江上的妖怪,恐怕還真是老怪不知因何露了形跡,才放出來的煙霧彈,目的就是轉移視線,甚至,是要行金蟬脫殼之計!”
白衣公子哥一拍手,然後笑眯眯地看著黑心老人道:“八成沒錯了,老黑啊,既然事關老怪,那咱倆都跑不了,不過這邊也離不開本公子,所以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你去打聽打聽這事,若真是老怪的謀劃,咱們可不能讓它得逞,若是順利,沒準咱們不用等太久,就能完成任務了。”
“哼!你想怎麼做?”
黑心老人雖然明知他的算計,卻也知道,若是這邊離了這小子,他也玩不轉。
哪怕不願,也隻能默認。
不過左右他們的最終任務都是那個老怪,隻要老怪在他的眼皮底下,任這小子如何算計,最終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白衣公子哥似乎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的意思,嘿嘿一笑道:“它要金蟬脫殼,咱們就驅虎吞狼!”
“你想做什麼我不管,但你千萬別耍什麼花樣,壞了任務,本尊便是拚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黑心老人冷冷道。
白衣公子哥用手裏的折扇指了指他:“老黑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就是沒有一點意思,咱們可是合作夥伴,夥伴知不知道?本公子會害你嗎?”
“若非是你,本尊又豈會讓觀天院盯上?”
黑心老人並不吃他裝瘋賣傻的一套,冷著臉道:“薛驚鴻,莫要以為本尊不知你在算計什麼,驅虎吞狼?你要吞的‘狼’怕不是本尊?”
“為了任務,你要本尊做的,本尊答應了,不過在此之前,本尊要你先還些利息。”
白衣公子哥嬉笑的臉上微微變色:“你什麼意思?!”
“嘿嘿!”
黑心老人陰笑一聲,在白衣公子哥的駭然之色中,整個身子突然炸開。
卻不見血肉,隻有漆黑魔氣滾滾,數十道血影自魔氣之中陡然射出,朝他撲來。
“血影神功?!”
白衣公子哥神色駭然,一直拿在手中的折扇都猛地扔了出去,雙手一撐,周身勁氣狂湧。
“玫霞蕩!”
勁氣有如實質,浩浩蕩蕩,滾滾如雲,紅紅灩灩,燦若煙霞。
於周身數丈之處急轉,如蓮華綻放起舞。
數十道血影被蓮華卷入,如同落葉被卷入水中巨大的旋渦,飄搖無憑。
白衣公子哥卻沒有半點鬆懈,全身勁氣鼓蕩不休。
如同煙霞紅雲般,彌漫籠罩了方圓上百丈。
連天空也被映紅。
一直持續了盞茶之餘,數十道血影才慢慢被蓮華磨滅。
白衣公子哥收起周身勁氣,卻沒有半點喜色,反而臉色黑沉。
在他身前,黑心老人早已人蹤遝遝。
在見到了那數十道血影後,白衣公子哥對此並不意外。
他沒有想到,這老魔竟然藏得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