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法海對外麵的兩條蛇妖並不陌生,不至於被人打上門來還一臉懵比。
不過他對自己這段時日的“空白經曆”已經懵了很長時間。
那個無聲無息占據了他身軀的存在,手段之詭異玄奇,令他心中無比驚懼。
甚至他都不敢去“看”留在自己腦海裏的那些武道神通和佛門妙法,哪怕這些神通妙法每一個都玄妙無比,常人得到其中之一,便能縱橫天下。更新最快電腦端::/
而法海隻想著如何將這些東西清除出去。
至於外麵那兩隻蛇妖,他隻當是那個神秘人招來的麻煩事。
不過雖不是他自己招的事,但對方是妖卻是實情。
不僅是妖,還膽敢蠱惑生人,與人結合。
人妖殊途,此乃天地定數,豈容小小蛇妖禍亂?
所以法海對於被扣在寺中的許仙,倒也沒有放出去。
反而做得比陳亦還絕。
陳亦隻是令他自己每日誦念經文,法海卻是親自以佛門棒喝之法,為他誦念經文,以梵音經聲強行令許仙清除雜念。
簡單地說,就是洗腦。
“法海!”
“你不敢出來嗎?”
小青那囂張的聲音不斷傳來,擾得法海心中煩悶異常。
“小青!”
“娘子!”
許仙站起來,滿臉驚喜和焦急摻雜。
“過了這許多時日,讀了這許多經書,你難道還不能看破?”
法海淡聲道:“貧僧早與你說過,你那夫人,乃是蛇妖化形。”
許仙隻是搖頭。
因為他知道自己辯不過對方,把人激怒了,到時受苦的還是自己。
“哼!”
法海見得他神情,知道自己多日來的苦功怕已是化作了徒勞,不由心中恚怒。
振衣而起,袍袖一拂,便從禪房中消失,出現在金山寺前。
“大膽妖孽!”
“上次念你二人尚有幾分良知,治水除疫,廣積功德,才不與你等計較妖惑凡人之行,放你等離去,如今怎還敢出現在貧僧麵前!”
法海厲聲喝道。
之前雖不是他“自己”所為,此時卻並未否認。
因為毫無意義。
其間因果,隻能由他自己去擔。
他撇不掉,也不敢撇。
“法海!”
小青叉腰罵道:“妖又如何?妖吃你家大米睡你家床了嗎?我們是妖,可我們從來沒有害過人命!”
“反倒是你這禿驢,自以為仗著法力無邊,便拆散人家恩愛夫妻,強拘無辜之人!”
“我姐姐和許相公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被她厲色叫罵,法海反而不顯怒意,合什淡然道:“人妖殊途,天地定數,你與人結合,便是不該,貧僧不收了你,便已是慈悲。”
“法海,”
一直沉默的白素貞開口道:“今日我不與你辯,誰是誰非,自有公道在,”
“我隻問你,如何才肯將我家官人放出來?”
法海淡然道:“貧僧並未扣押許施主,許施主與佛有緣,留他於寺中,也是緣法所至,隻盼他能早日堪破迷情,不為色相所惑,走上正道。”
“這麼說來,你是斷然不肯放了?”
“阿彌陀佛”
法海隻是搖頭:“許施主自有緣法命數,斷不容你這蛇妖迷惑。”
“好,那便怪不得我了,”
白素貞麵現絕決,隱隱還有著幾分淒然:“今日種種,全是你法海逼迫,來日便有無邊孽業,也當有你法海一份,”
“你自詡慈悲度世,便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可以枉顧千萬生靈性命,”
“否則,你想成佛做祖,也要先看你如何脫去這無邊惡業。”
法海見她神色古怪,突起幾分不祥之感,不由皺眉道:“妖孽,你待如何?”
“……”
白素貞尚未言語,便聽遠處忽地傳來幾聲疾呼。
“慢!”
“幾位且慢!”
幾道人影飄忽閃爍,由遠及近,十分迅捷。
這等身法,在凡俗之中已經是高明無比,但在法海和白素貞眼裏,卻連雕蟲小技也算不上。
“嗯?”
法海一看,發現是幾個凡人,哪怕幾人都是世間少有的武道高手,但在他眼裏,確實也與凡人無異。
隨手便是僧袍一揮,王豔、李大雄等人就毫無抵抗力地遠遠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