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樹山,空中掠過一道金光,分離出三點金光緩緩飄落。
此刻的葬樹山已經被片片雪塵遮掩,道道白光正在各處閃射,顯得無比混亂。
“還好,那些掠食者還沒得手!”
金光托著凱文、塔姆和露露落在一處山坡上,看到山穀裏的蒸汽核心爐還好端端立著,噴出的蒸汽凝結成一圈清晰的蒸汽屏障罩住山穀,都鬆了口氣。
這隻是運氣好,白光沒把掠食者準確投送到山穀中,分散得零零落落,葬樹山的警衛隊員還能靠數量不多的蒸汽槍阻擋他們。
塔姆問:“我們該怎麼做?”
凱文撓頭:“我們也不認識誰,這時候衝進去恐怕要被當做敵人吧。”
一隻手撓著,另一隻手還放在蒸汽機槍上,火焰守護者不僅庇護著他們從空中落下,還帶上了蒸汽機槍。而且從離開初火號到落地,自黑石中溢出的金光一直裹著他們,隔絕了極寒的凍結。
露露還在拍胸口:“好嚇人!還以為要摔死了!”
她左右看看,驚訝的道:“怎麼看得這麼清楚?”
凱文和塔姆也才注意到,山頭四周,方圓兩三公裏的範圍,即便遍布枯木,依舊能看到一個個人影,並且分辨出是掠食者還是葬樹山的市民,比以前在白看人還要清晰。
上冰雲泛著的白光也不會有這樣的效果,感應著在身心滾動的熱流,塔姆很肯定的:“是蒸汽之神的啟示,是我們通過黑石獲得的力量!”
凱文感應了下,也確認了,他轉回正題:“該怎麼辦?”
三人裏就塔姆最大,可這家夥就是個管道工,隻知道擺弄機器。
至於凱文,自認犯下了殺人大罪,到現在還背負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完全沒有一絲做出決定的勇氣。
兩人一同看向露露,又下意識的轉開視線,露露就是個蛇民少女,哪指望得了她?
露露卻篤定的:“這還要問嗎?打啊!打那些掠食者!”
“我們正閃閃發亮呢,在掠食者眼裏比這裏的人威脅更大,不打難道等死嗎?”
“我們看得遠,隻要打得準,把掠食者都吸引過來,這裏的人不就知道我們是來幫忙的了?”
凱文和塔姆對視一眼,都吞了口唾沫,把掠食者都吸引過來?
“害怕了?”
露露鄙夷的道:“蒸汽之神和我們同在,火焰守護者和我們同在,不是嗎?”
流轉在身心的熱氣讓凱文和塔姆驟然醒悟,是啊,他們怕什麼?
凱文嘿的一聲,抬起沉重的蒸汽機槍,擱到視界更廣闊的地方。
塔姆提起裝煤水和子彈的支援桶,蹲到機槍的另一側:“你開火,我幫忙!”
露露端起蒸汽槍,掃視左右:“我盯著周圍!”
蒸汽機槍上的連杆鏗鏘轉動,發發子彈射出,在極遠處濺起團團血花。
掠食者三五成群,正在衝擊防線,被來自側麵的機槍打中,頓時亂了起來。
鉛彈在極低溫度下變得非常脆,打在近乎非人的掠食者身上,並沒造成太大傷害。不過這讓他們注意到了山坡上的金光,意誌也由此被幹擾,紛紛轉頭向山坡衝過來。在他們的判定中,這種金光是巨大威脅,比他們原本的目標更為重要,必須第一時間消滅。
沒過多久,十多群掠食者就從一公裏到幾百米不等的地方衝過來,盡管凱文的射擊越來越準確,已經打得好幾個躺在了地上,但上百掠食者還是如狼群般急速靠近,射向他們的白光越來越密集,在周圍濺起團團釋放出劇烈寒意的冰霧。
看到一個掠食者被連續好幾發子彈打在胸口,居然還能硬挺著邁步,塔姆有些慌了:“這、這樣不行啊!”
凱文已經打得“目中無人”了,就盯著那個家夥開火,嘴裏嚷嚷道:“不行也得行!我就不信了,他的身體是鐵做的嗎?”
這時候露露端起槍,嘭的射出一道極為黯淡的金光,打中那個頂著機槍子彈前進的掠食者。
掠食者踉蹌了一下,胸口亮起隱隱金光,接著步伐變得僵硬,隻邁了一步,裹住身體的白光就如肥皂泡般破碎,整個人也凍成了冰雕。
“子彈!”
露露:“把自己的力量灌注到子彈上,子彈就會變得跟黑石一樣,帶上了蒸汽之神的力量!”
灌注?
凱文和塔姆還在茫然,露露拿起一發子彈,貼到額頭亮著金光的黑石上,神色極為肅穆。
兩人隱約看到,黑石上溢出的金光滲進了子彈裏,很模糊,甚至可能是錯覺。
但下一刻,露露射出的又一槍,將另一個掠食者身上的白光驅散,讓他也變成了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