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輕手輕腳地走進內室,輕聲稟道:“大郎,主上來看你了。”
林郅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但侍從知道他沒有睡著,又道:“大郎,主上已經到院門口了。”
室內安靜了片刻,林郅悟才睜開雙眼,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哦。”
侍從有點著急,聲提醒:“大郎,你快起來接駕。”
林郅悟望著高高的屋頂,漫不經心地了一句:“我受傷了。”
“......”
侍從無語,不過就是受零輕傷,扭了一下胳膊,還不至於起不來,如此懶散不重視夏王親自探望的事情,全夏國恐怕就隻有麵前這位少年郎了。
聽到腳步聲,侍從連忙往外走。
“主上,將軍,魏參軍。”侍從恭敬地行禮。
“大郎好點了嗎?”蘇定方問。
侍從踟躕了:“大郎......”
蘇定方看他猶猶豫豫的態度,不耐煩地擺手,“退下吧。”
“主上,請,大郎就在裏麵。”
竇建德和魏徵隨著蘇定方進入內室,一眼就看見了林郅悟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似乎已經進入了熟睡狀態。
走到床前看了看,除了額頭上紅腫的大包,臉色蒼白了些,以及露在外麵的右手手指頭上包著紗布外,沒什麼嚴重的傷。
竇建德心裏籲了口氣,還好,沒傷著筋骨,他抬頭看向蘇定方,刻意放低了聲音:“好了,我們不要打擾大郎休息,都出去吧。
“對了,王庾是住隔壁院子吧?帶我去看看......”
“庾兒醒了?”林郅悟猛地坐起來,看向了蘇定方。
蘇定方:“......”
竇建德:“.......”
魏徵:“.......”
這子是裝睡吧?
四目相對,蘇定方頓時覺得頭大,夏王親自來看他,他不行禮裝睡也就罷了,誰叫他現在是個傷患。
可......既然裝睡就裝徹底點啊,夏王還沒走就自己暴露了,是怎麼回事?
“咳咳——”
蘇定方手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大郎醒了啊,主上親自來看你,快,給主上行禮。”
一邊一邊拚命地給林郅悟使眼色。
林郅悟坐在床上,散漫地給竇建德作揖:“見過主上,多謝主上來看我。”
竇建德沒有在意剛才的事情,笑著對他:“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不必想著造器械的事情,等傷好了再做也不遲。
“你放心,關於今日驚馬的事情,我一定會派人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
林郅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看向蘇定方:“表兄,庾兒醒了嗎?”
蘇定方滿頭黑線,夏王跟他話,他不好好應對,又問起了王庾,真是......傷腦筋。
“額......我吩咐過他們,王娘子醒來了,就及時稟告我。”蘇定方:“我沒有收到消息,應該是還沒有醒來。”
頓了一下,蘇定方又:“禦醫過,王娘子遭到強烈的撞擊,受了內傷,再加上雙手的傷,恐怕會昏迷一段時間,具體什麼時候醒來,禦醫也不準。”
林郅悟聽完,表情很沮喪,又躺了下去。
剛才,他去看過王庾一次,身上到處是傷,還處於深度昏迷,丫環給她擦身上藥換衣,折騰了半,她都毫無反應,可見是擅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