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郅悟破荒地在卯時就醒來了。
他睜開惺忪的雙眼,意識有短暫的混沌,漸漸地想起來,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和王庾練功。
但前兩日,王庾一直昏迷不醒,他就沒有再練。
對了,王庾原諒他了,他去看看她吧。
林郅悟迅速起床,穿好衣服,就跑到了隔壁院子。
一把斧頭橫在林郅悟的麵前,大全懶懶地開口:“庾兒讓我給林大郎帶個話,好好練功,早膳後再來尋她。”
林郅悟往裏看了眼,然後默默地離開。
練功,沐浴,用膳,林郅悟以最快的速度用完早膳:“表兄,我吃好了,我去看庾兒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膳廳。
蘇定方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子......
林郅悟一路輕鬆地跑進王庾的房間,歡快地喊著:“庾兒,我來看你了。”
王庾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喝藥。
“我來吧。”林郅悟很自然地伸手,想去端丫環手中的藥碗。
丫環嚇了一跳,趕緊扭身躲開他的手。
王庾低吼:“林郅悟,給我站一邊去,不許動,否則我趕你出去。”
聽見這話,林郅悟訕訕地笑了一下,抽回手,老老實實地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王庾瞟了他一眼,看他乖巧,昨日的氣悶逐漸地消散。
喂完藥,丫環收拾好就退下了,不過,大全和左四守在門口。
林郅悟一邊窺視王庾,一邊心翼翼地蹭到床邊,緩緩坐下:“庾兒......對不起......”
王庾看得好笑,麵無表情地:“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以後,別什麼照顧我的話了,我消受不起。”
“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林郅悟很委屈,微微垂著頭。
“行了,我知道了。”
聽她的語氣有點不耐煩,林郅悟決定忘掉昨的事,跟她分析起驚馬的事來:“庾兒,我後來想了想,都怪我那沒有帶武器出門,才害得你受了傷。
“要是我那帶了飛魚彈,我就可以把那匹受驚的馬炸死,你就不會受傷了。”
這就是他躺在床上養傷時反思的結果,在他看來,隻要驚馬死了,馬車沒有了動力,自然就會停下來,他們最多就是磕絆一下。
那王庾就不會像個癱患者一樣,生活不能自理。
王庾冷不丁的一句話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你的傷都好了嗎?”
林郅悟舉起雙手,轉了轉兩隻手掌:“都好了。”
“我看沒好,至少你的腦子還沒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郅悟很不解地望著她。
王庾沒好氣地:“你若是腦子沒問題,你就該想到當時馬車速度那麼快,你扔飛魚彈炸馬的時候,車廂會跟著撞上去,到時候我們倆就會被炸死。”
“不會。”林郅悟解釋道:“我會計算速度,把飛魚彈扔在馬兒的前麵,到時候飛魚彈爆炸的時候,馬兒剛好進入爆炸範圍,而車廂不會進入。”
“嗬嗬~”
王庾笑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你覺得你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在那種情況下也能做出正確的計算和判斷嗎?”
“......”
林郅悟高昂的情緒頓時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像霜打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