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那樣的畫麵，也僅限於以前。
如今葉辰落魄至此，怕是夏竹再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露出嫣然笑容。
“夏竹。”柳擎聲音沙啞，聲音的幾乎聽不到，他沒有看去，眼中卻還有複雜之色。
那他曾經願意用生命所守護的同伴，但自從丹海破裂，修為盡廢的那一刻起，那曾經對他散發嫣然笑容的夏竹，卻是變得格外冷漠。
就是剛才，在大殿中，所有人都看著他的時候，唯獨她一人，卻是根本未曾抬首看向柳擎一眼。
自那一刻起，柳擎便已經明白，所謂的情，所謂的山盟海誓，都煙消雲散了。
“夏竹？”這邊，墨鴻已經幹脆利落的打開了折扇，笑臉相迎，和之前的凶神惡煞，當真是判若兩人。
對於墨鴻的笑臉，夏竹卻是聞所未聞，神色卻依舊是冷漠，好似世間的任何紛紛擾擾，都不能讓她的美眸泛起絲毫漣漪。
輕輕來到柳擎身前，夏竹心中雖有輕歎和惋惜，隻是美眸中除了冷漠卻再無其他，好似是在：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一路走好。”寥寥四個字，雖然美妙如，卻依舊掩飾不住夏竹語氣中的清冷。
“你這是什麼表情，憐憫嗎？”沒有去看夏竹，柳擎隻是撿起落在地上的儲物靈戒，話語中也再無往日的溫情，這樣的話別，讓人心痛。
夏竹沒有話，往昔的相處，也隻化為了一瞬的恍惚。
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柳擎緩緩的地下了頭，待夏竹漸漸走遠了，幾人才緩緩轉過身再次看向柳擎。
“你他媽，到底是鑽還是不鑽！”
一聲大罵，幾人再次一湧而上，痛揍了柳擎一頓以後這才起身站在一旁，眼神淡然的看著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柳擎。
眼神之中，早已沒有了一絲情感，此時的柳擎，就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緩慢的從地上爬，兩隻手撐在地上，竟緩緩的向前爬去。
前方，幾人戲謔的笑了，笑得很是燦爛，所有人的嘴角，都掛著戲謔，尤其是最前方的墨鴻，笑得最歡，而且還不忘岔開了那雙腿，竟然還脫下了褲子，內褲，將之套在了柳擎的頭上。
而這一切，柳擎卻是絲毫沒有感觸，依舊是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往前爬。
短短的不到兩米距離，就猶如千米，萬丈一般，長到無法想象。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柳擎指指點點，往日的雄壯，如今，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如今的柳擎，再也不是幾日之前的柳擎，再也不是那個身懷丹海，戰力無匹的柳擎。
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人，就在他的注視下，淡淡的一句一路走好。
此時柳擎的心，是涼的，眼角之上，霧氣升騰，嘴角之上，還有鮮血，顧不上渾身的劇痛，就那麼一點點的爬。
“走了，走了。”待爬過那胯下，摘下頭上惡臭的內褲，輕輕拍打著衣服，柳擎站起了身，脈疲憊的腳步，消瘦的背影，在陽光之下，顯得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