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山穀,濕氣極重。穀內溫暖,外麵的空氣寒冷,起霧很正常。
胡國大軍早就派出了斥候兵前來打探,眼看著馬上就要亮了,他們依然沒有發動進攻。這不符合邏輯。
三洞主死了最優秀的兒子,絕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肯定要找張凡報仇血恨。
盯著前方的灰霧細細打量後,他發現霧氣中居然有著一絲絲黑氣夾雜。
它們不斷變幻著形狀,有如妖魔躲藏在翻滾的霧氣鄭
“不對勁,這灰霧來得蹊蹺!”
因為按照常理,午夜一更時分就會開始起濃霧,到得接近早上時,大霧早就形成了。可是現在都快亮了,才起了大霧,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張凡派出去的斥候兵目前還沒有傳來不好的消息,他卻不敢大意。
“方敬,你立刻去請楊千戶過來!”
看著變得越來越濃的灰霧,張凡感到極度不安。本著心駛得萬年船的習慣,他決定提前采取措施。
很快,楊鐵過來了。
“鐵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辦!”
“你盡管吩咐!”楊鐵與他乃是兄弟,現在張凡當了這個臨時指揮使,楊鐵絲毫沒有嫉妒。反而全力輔佐張凡,爭取早日變成真正的衛指揮使。
“你立刻率領大軍從南邊的那條羊腸道撤離山穀。記住,一定要嚴令三軍,撤離山穀時不許任何人發出響聲。比如交談、喧嘩、敲擊打鬧等等。若有權敢不從,斬立決。”
張凡仔細叮囑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明白!”楊鐵點點頭,重重拍了拍張凡的肩膀。“自己心。”
雖然不知道張凡想要幹什麼?但是以楊鐵對張凡的了解,知道張凡極可能會留下來與胡國大軍鬥一鬥。
楊鐵立刻按照張凡的吩咐去指揮大軍撤離。
幾員副將,還有多位千戶聽了後,居然不肯聽從調令。他們氣哄哄的跑過來質問張凡。
“張千戶,好好的為什麼要撤離?這座山穀易守難攻,乃是最佳駐軍之地。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們支開,自己率領麾下親兵留下來就可以保命?”
這些副將、千戶,一個個氣勢洶洶,話的語氣很衝。
對於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自己,挑釁自己的威嚴,張凡也是怒了。
“監軍何在?”張凡冷聲喝問。
“王某在此!”監軍的身體站得筆直,他倒要看看張凡想要幹什麼?
“你授權於我,臨時擔任這個指揮使,可還算數?”張凡目光冷冷的盯著此人。
“自然算數。”眼下的局麵,怕是也隻有張凡擔任指揮使一職,才能救大家的性命。
至少從張凡目前的表現來看,能力絕對還在柳指揮使之上。
帶著眾人已經連著兩次化解危機,轉危為安。
“若有人不聽調令,當如何處置?”張凡再問。
“當斬!”
監軍回答道。
“很好!你們所有人都聽到了,我現在乃是指揮使,也是這七千多軍兵的最高指揮官。若是有人不聽從我的軍令,斬立決。”
張凡一臉嚴肅,渾身透出騰騰殺氣。
“現在我任命楊鐵楊千戶為副指揮使,全權負責撤離事宜。若有人再嘰歪,莫怪我手辣無情。”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高級將領紛紛變了臉色。
雖然在場的高級將領中,也有著源武師級別的高手。但是他們在張凡麵前還真沒什麼自信。
因為張凡在前不久,以一人之力,直接破掉了叛軍的王牌隊。
圖爾厄即便布下兵陣也不是張凡的對手。
這些高級將領們,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聽從張凡的命令,開始組織麾下的軍兵,有序撤離這座山穀。
張凡把自己麾下的千戶所兵力召集在一起。
有著少量傷亡,然後抽調走了一些七星源武者級別的百戶去當臨時斥候兵。
他的千戶所大概還剩八百人左右。
張凡的目光掃過麾下的一眾軍兵。有很多人對張凡這位上司還不怎麼熟悉,更談不上忠心二字。
“我需要留下一百二十人左右當敢死隊,留下來的人將會經曆一場生死大劫,很可能喪命。本著自願原則,願意留下來的出列站到最前排。”
話音剛落,方敬第一個帶頭站出來。
陳虎、熊剛等人緊隨其後。
還有一人也是相當惹人注目,書生打扮,三十多歲。目前已經升任隊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張凡率兵回平縣救父母時,誓死追隨張凡的洛賓。